这十日她收到了一些探病礼物,第一份是沐芷霏的,她派了人来原要说些话,碰上沐元瑜病了就识趣不说了,回去另备了些药材送来。
第二份出乎意料是朱谨深的,他送的礼物很实用但有点棘手——是一个太医。
好在他得到消息的时间迟了些,沐元瑜那时的症状已经转成咳嗽,这点小毛病太医听听就够了,观棋又在旁边打着岔,拿自己开的方子请他指正,太医便把诊脉疏忽了过去,提笔改了观棋的一味可改可不改的辅药,算是不白来一趟,就去了。
第三份更让人意外,是朱谨渊的,他比前一份的太医还要麻烦,因为他亲自来了。
这说来也不算没道理,沐芷霏是自己正装着病,所以不便来;朱谨深是真体弱,冒不起被过病的风险,所以没来;朱谨渊身体康健,就本人带着礼物上门了。
他赶得不巧,沐元瑜此时已经把喉咙咳哑了,说话只剩下气音,跟他交流得靠纸笔,朱谨渊本不是这点眼色都没有的人,没打算久坐,但他见沐元瑜病至眼尾拖红,两腮发晕,这副神情原是憔悴,不知怎地,他倒觉得沐元瑜比上回所见更加秀气似的。
这位边疆来的有半边夷人血统的世子,从外貌上一点看不出来,倒像是养自江南水乡一般——
朱谨渊禁不住多坐了会,丫头们见沐元瑜要抱病穿戴整齐出来见他行礼,原已不大乐意,再见他还盘桓不去,更加不悦,暗地里左一个右一个地冲他飞眼刀子。
飞了顿饭功夫,总算把他飞走了。
再有第四份最诡异,两根圆胖老山参,来自李飞章。
不知他打什么渠道得知了沐元瑜生病的消息,打发人来丢下礼盒就走,沐元瑜让病拖得心浮气躁,也懒得理他怎么会来这一出,照样收下记了礼单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