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想起自己手里还捏着个桌屏,低头看看,这回再也不觉碍眼了,满面笑容地道,“多亏孟夫人送了这个来,婢子看,还是不要丢了,等大夫来过,夫人的大喜事坐实了,咱们也送点回礼与孟夫人,就说多谢她送来的好兆头!夫人,您说婢子这主意好不好?”
一定能把孟夫人的鼻子气歪了,哈哈。
柳夫人又低下了头去,含糊应道:“你瞧着办罢。”
“是,夫人,接下来这段时日呀,您什么也不必操心,就好好保养身子,有什么事都交待婢子去办。婢子这就去找个有经验的大娘问问,妇人怀胎都有什么讲究——夫人放心,婢子先不说出夫人来,只说替家里亲戚问的。”
她兴头头地一行说,一行转头出去了。
冬日日头下山早,结香出去得急,忘了该点起灯,这个时辰,室内的光线已有些昏暗起来。
柳夫人独自默坐。
她的右手始终没从小腹移开,过了一会,微微向下使劲,似是想感受一下胎儿的存在,光洁的雪缎料子泛出层层微浪一般的皱褶。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坐了好一会,才慢慢又松开了手来。
孟夫人送桌屏打脸柳夫人的事隔日就传到了滇宁王妃耳朵里。
“孟夫人也太得理不饶人了些。”许嬷嬷慢腾腾地点评了一句。
滇宁王妃嗤笑:“孟氏得理?她哪来的理?她是得寸进尺才对。”
许嬷嬷也笑了:“娘娘说得对。我一时老糊涂了。”
“先由她们闹一闹,我暂且懒得管。”滇宁王妃懒洋洋地道,“孟氏聪明,都聪明在了面上,柳氏才真不是盏省油的灯,看她如何应对罢,我瞧着她不得吃亏。”
柳夫人什么应对也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