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打着卷儿袭进来,屋里屋外的两人都好似中了定身法,还是金盏打了个寒颤,先回了神,赶忙道:“六爷快进来,把帘子放下罢,别冻着了奶奶。”
霜娘身上只穿了居家长袄,周连营忙放了手,帘栊刷一下落下,他对着上面的织锦图案发了下呆,才意识到他把自己关外面了,忙又重新掀起,这回小心翼翼地只掀了条缝,而后侧身挤了进去。
因他这罕见的犯傻表现,直到坐下时,霜娘还忍不住乐,捧着肚子笑眯眯地看他。
周连营还在震惊当中,从进了屋目光就定在霜娘的大肚子上了,没有片刻移开,金盏给他捧了茶来,他全凭下意识接了,刚送到嘴边,惊见霜娘白皙的手掌下有什么动了一下,动静还不小,十分清晰可见。
他霍地站起来,半杯茶浇到了手上,往下直滴落到靴子和地毯上,他全无所觉,凝神紧张地道:“怎么回事?太医呢?我去叫太医来!”
握着半杯残茶抬脚就要出去。
第125章
霜娘强忍着澎湃的笑意——负担太重,她不能大笑,把周连营扯了回来,因为一边要忍笑,一边要说话,很是花了点时间,才跟他解释了明白了什么叫做“胎动”。
又问他:“你从前面一路过来,没人告诉你吗?”
“我只见了父亲,父亲忘了说与我。”
闹了这一遭小笑话,周连营终于闪回神来了,他在外面平乱了半年多,初进家门,又未洗尘,身上多少还带了些锋锐萧杀的气势,但他现在再坐回去时,整个人的气场焕然一变,望着霜娘时眼角眉梢都洋溢笑意,那笑容且多得有点盛不住了,直往外冒喜气——呃,要说傻气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