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连营还不放过她,又道:“韩飞会让我两天假,也是因他知道我出孝的日子到了。”
所以很够意思地提前从家里滚回来了,还挤眉弄眼有的没的硬传授了他一堆所谓“过来人”的经验,当然这部分周连营就一个字也不打算跟她吐露了,因为——
“小心。”
他及时伸手,拉住了左脚踩右脚把自己别得一个踉跄险些向前栽下去的霜娘。
“我还没说什么呢。”他有点哭笑不得,“怎么这样容易害羞。”
霜娘装死,她觉得这是认知上的差距,就她本人来说,她觉得跟这时代大部分直到临出嫁才被塞上本比鬼画符好不了多少的教育册子的新嫁娘们相比,她应该是见识过“大场面”的,再害羞也害羞不过她们,相比之下她都应该称得上处之泰然的——
可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闺房之乐”这种词造出来,这就应该是止于闺中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但现在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俩今晚要干嘛了,想一想羞耻感就要爆棚。
她不说话,周连营也没逼她,另起了个正常的话题道:“我以前就觉得你穿红色的应该好看,果然没有想错。”
霜娘缓了情绪,抿嘴笑道:“这是才做的,太太让送来的,大嫂也送了我呢。里面有一件就是你上回说的桃红色,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不然我就穿了。”女为悦己者容呀,她当时见着那个颜色就想起他的话来了,只不过真没想到他会回来,只想着是新年里,所以挑了件颜色最正最喜庆的上身了。
周连营笑道:“这件也很好看,还衬得你活泼起来,人都显得小上了两岁似的。”
霜娘喜滋滋地听了,又续着先前安氏的话再关切地问他一遍:“你的伤全都长好了?”
周连营走时臀上的伤疤差不多都落尽了,但新生的皮肉还没完全长好,毕竟当初那场罪称得上是血肉横飞了,两个月的功夫并不够复原如初。
不同于面对安氏时的满口无恙,周连营迟疑了一下,说了实话:“有一小块没长好,应该是损失的皮肉多了,以后只能是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