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嘴唇动了一下,想说话,没说出来,把头埋得更低了点,食不语地用完了早饭。
周连恭也没说话,用完丢下木箸,起身出去安排人重新启程上路。
见他出了门,郑氏忙拉住收拾着碗碟的银柳:“我昨晚叫你,你听见没有?”
银柳笑眯眯地:“听见了,我怕三爷和奶奶还有使唤我的地方,没敢马上就去睡,在门外守了一会才走的。”
郑氏听了,语气中难得带上了埋怨,和她说道:“那你怎么不进来。”
“我进来做什么?”银柳理直气壮地道,“好容易三爷又肯和奶奶好了,我进来不是坏了奶奶的好事?”
她说着倒过来解劝上郑氏了:“奶奶,你可得抓住了机会,多顺着三爷些,他想做什么都由着他,等把三爷的心顺过来了,才是奶奶的好日子来了。”
……哪是什么好日子?她被折磨到下半夜才入睡,早上起来眼下两团青黑,不得不多扑了两层米分才盖过去。
郑氏拧着帕子,有点哀怨地道:“你是我的丫头,可既不听我的,也不向着我,都替别人说话。”
银柳才不怕她,还笑着驳她:“奶奶和三爷还分什么别人旁人?我就是替奶奶着想才这么说呢。”
“说你的丫头做什么,你自己没主见,才让别人替你做了主。”
周连恭的声音响起来,银柳吓一跳,余光瞄见他不知何时折返回来,站在门口,立时闭了嘴,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周连恭没有管她,只向着郑氏道:“你明白没有?你自己立得起来,做得了自己的主,才能管用,不然,连个丫头都不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