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她和周连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处——先时也有过短暂的时候,但那时她杂念太多,光是控制自己的精分就耗费掉大半精力了,分不出多余的来起什么遐思。
此刻却是不同,她脑子里的三个小人已经基本上实现了和谐的大统一,可以以正常的心态面对周连营了,所以,她就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她可怜呀,已经十多年没有和适龄男性独处一屋的经验了,这名男性要是长相安全些还好,偏偏并不,从样貌到气质都很合她胃口,她不由就别扭起来了,没来由地心跳加快,心里知道自己应该搭话,也想要搭话,但又警醒地觉得自己此刻状态有异,恐怕一出口就倒出蠢话来,只得牢牢闭紧了嘴不敢开腔。
但这一不说话,屋里继续静下去,气氛就让她更古怪更不自在了。
周连营抬眼,见她木桩子似地站在面前,他都喝两口茶了她还站着,不知她想什么,只好主动叫她:“你坐下吧,不用站着。”
“……哦。”霜娘一下红了脸,发现她是忍了没说蠢话,却直接干了蠢事,略显狼狈地应了一声,退去对面坐了回去。
“外书房收拾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周连营主动抛了问题过来,还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霜娘略松口气,道,“我和太太看着收拾了一上午,大面上都归置好了。还有些边角,再有一下午足可以了,六爷今晚上就能住进去了。”
周连营点点头:“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都是太太吩咐着的,”霜娘道,“我就是陪着站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