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婆子答应了一声,柔成自去装钱的柜子里取了一张银票来给她,让她带着一个小丫头去了。
但这些都不是宋知欢该担心的,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被窝宣软温暖,让她险些舍不得起来。
又躺了一会儿,到底躺不住了,方才开口喊:“柔成?”
柔成听见呼唤声,立刻答应了一声,又将熏笼上温着的金丝蜜枣建莲汤端来先给宋知欢饮下,宋知欢只觉热意顺着喉咙流入胃中,通身舒畅。
辛夷等侍女又捧了热水来,众人围着宋知欢服侍她洗漱,等她穿着一身温暖的淡紫色灰鼠衬衣落座在宣软非常的坐褥中时,已经浑身上下整整齐齐,再围一条软毡,密不透风。
早膳是用大捧盒呈上的,一粥一汤、四样面点、两样小菜,都是宋知欢素日喜欢的口味。
但今日宋知欢却没什么口味,就着银耳汤吃了两个小酥饼便放下了碗筷。
柔成见了,稍稍一拧眉,却也淡定地摆手,让侍女们将东西撤下,再服侍宋知欢漱口净手。
宋知欢一面慢条斯理地往手上涂着润手的羊乳沤子,一面吩咐柔成:“天冷了,日子都不好过,今年庄子上的租子减一减吧。”
柔成应了一声,慢慢将白瓷包银的小罐子收好,又轻声道:“您也不必忧心,这个时节天冷可比不得雪灾。”
宋知欢没多说这些,只吩咐她:“将驱寒的药丸子分下去,让辛娘着人多熬些姜汤,每人都要喝。”
“您呢?”柔成笑吟吟地问。
宋知欢一迟疑:“我……我就不必了吧?”
柔成仍然笑着看她,看的宋知欢心慌不已。
最后一狠心、一咬牙:“我喝!”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铿锵有力、落地有声、直冲云霄。
掌声顿时响起,柔成转身不多时,端着一碗姜汤回来,笑着递给宋知欢,轻声道:“温着呢,您请吧。”
这一句话,听在宋知欢耳中,莫名变成了:大郎,来,喝药了~
住云馆这边是如何的闹腾且先不提,敏仪一早上起来,先是命人免了各处的请安,然后唤了徽音过来。
小厨房煮了驱寒茶,婆媳两个一人一盖碗,在紧急生起火的暖炕上坐着。
敏仪问道:“咱们府里如今存炭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