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咬着豆饼充饥,一边拿着竹筐往回走,如今他所住的地方离矿山不远。

等他到家时天已久黑透了,手里冰冷的豆饼 味同嚼蜡,但他依然仔细着全部咽下去,因为今天若不吃饱,明日便没有力气再去挖矿,若让他就这么屈服,温珅怎么甘心?

将那一小 捧糙米小心翼翼的放进米罐中,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屯粮之一,糙米虽不好吃,但比起豆饼已久好了不少,温珅平时是不吃的,除非在他生病 难受时才会熬些米粥来喝,足以见得他日子过的多么艰难。

但绕是如此,他心中也凭着一口气坚持着,他要好好的活下去,然后将那些 曾经看轻他的东西全部踩在脚底。

入夜,就在温珅躺在坚硬的去木板床上半睡半醒时,只听不远处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霎时间让温 珅如梦初醒。

他翻身坐起快速下床,拉开木板门往矿山的方向看去,那里一片血红,有火舌在飞速上窜。

怎么着火了?虽然疑惑, 但温珅并没有一看究竟的打算,因为矿石上寸草不生,现在这火势虽看上去凶猛,但烧无可烧,不出一个时辰就会熄灭,或许明日可以去那 一片看看。

果不其然,那火势在半夜时就偃旗息鼓,第二日,温珅惯常背着竹筐往矿山走,他去的方向是昨日起火的地方。

矿山已 经被烧的一片焦黑,这里似乎发生过什么,四处都有散落的石块,也就不需要温珅费力去挖,只需要将那些散落的石块搬进竹筐中即可。

他顺着散落的石块走去,不远处正堆积着一座石山,温珅挑挑眉,这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将竹筐安置在一旁,将那堆积的石头 一块块搬进竹筐里。

随着石块的减少,温珅突然顿住,从乱石下露出一只白糯的手来。

触手还有些温度,赶忙将压在那人身上的石 块推开,被压在下面的人露出来,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和英挺的眉毛,鼻梁很高,棱角分明,是一张带着些异域风情的脸,哪怕现在这人脸上 沾染上泥污,依然很英俊。

温珅动作顿了顿,此人与他非亲非故,他想视而不见,背着竹筐离开。

但视线落到这人身上一身锦面缎 袍,又滑至对方手指上的白玉扳指上,心念斗转。

他将那筐快满的矿石推倒出来,将竹筐背在胸前,随即将那昏睡的男人背在背上,就 这么一步步往矿山下的家走去。

男人很高,也很重,但对于已经习惯背着一筐石头走上几十里路的温珅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将人放在木 板床上。

随即他又去米罐边舀了点糙米熬上,今日没去换食物,好在昨日的豆饼还剩一些,他打算等会就着米粥喝了。

也不知过了 多久,就在温珅支着头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动了,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脸上还有惊魂未定的神色,显然是做了什么噩梦。

他动静很大,将一旁的温珅也跟着惊醒。

“你醒了?”

随着他出声,床上的男人看过来,黑暗中有一瞬间的安静。

“你是谁 ?”

“我?”,温珅笑笑,“我是温珅,这里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