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不管他和温宪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对方如今的身份毕竟是皇子,总不好让人离开。
“我去下人的营帐 。”,他留下一句话便想要离开。
果然温宪眼中的光淡了淡,伸手一把拉住要走的人,“我记得没错的话,营帐最里面有一张单独的小 床,就是上一世沈雁飞睡的地方,你可以不用日夜对着我,仅仅是和我呆在同一个地方,都让你无法忍受吗?”
汪畏之淡漠的看过去, 其实在不恨温宪以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对这人的不在意,他大可不必委屈自己,只是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总让他升起一股淡淡的厌烦感,似乎只 有离开他的视线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这么纠缠着有何意义呢?放下吧,那都是过去的事,又何必在重新提起。”
“可若我说我 放不下呢?”,男人猛然抬头,眼底似乎藏着许多情绪。
汪畏之微微皱眉,“放不放得下都是你一个人的事,与我有何关系?况且我的 答案就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温宪想也不想的答,“当我在这一世重新遇见你时,我以为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既然你我之间 并没有因上一世而被彻底斩断,为何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哪怕只是一个微末的可能。”
汪畏之闻言却是嘲讽的一笑,“你想要一个微末 的可能?”
男人点头,“汪畏之,我错了,你已经惩罚了我一辈子,这辈子便放过我吧。”
他眼底带着些希冀,抓着对方的手牢牢 不肯松开,可汪畏之却冷冷道:“你以为上一世的汪畏之是什么人?被人套上耻辱的锁链,夜夜囚禁于深宫之中,强迫他成为最下贱的奴仆 ,毁掉他赖以生存的光,最后.......”,说道着儿,他顿了顿,像是极力忍受着什么般才再次开口,“最后杀掉他世间仅有的亲人,再在 他们头颅前像只狗一般压着他侵(额)犯,你觉得这些痛苦只是一句你错了便能轻易抵消的吗?”
他以为他不恨了,可他没说一句都带 着极力压抑的愤怒,原来在他心底最深处对于温宪带着深深的厌恶和深恶痛绝。
他极力压迫的样子像一座巨山对着温宪兜头砸来,仿佛 看见上一世在大殿地上疯狂挣扎的汪畏之,他能无能的坐在角落祈祷。
“不、不是,我没有杀他们,是温珅动的手,是他害死了你的亲 人,不是我!”,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却露出惶恐的神色,像个犯了天大错误的孩子,他突然想起来,曾很久很久之前有人说过,做错了事 要主动认错,只有这样才能换来对方的原谅。
于是温宪便对着汪畏之深深的跪了下来,他怕,他实在太怕了,他怕对方消失,也怕对方 离开,更怕对方这样决绝的冷漠神情,这让他觉得自己对于这个人而言只是一个制造伤害的怪物。
手指在发颤,瞳孔在收缩,他像个罪 人跪在汪畏之面前神经质的低喃,“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可那个冷漠的少年只是站在那里旁观,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