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又傻又好摆布,还天真的可怕, 我只要随便对你装装样子,你便乖乖跟在我身后,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不咬一口的道理。”
果然,随着他每一个字出口,那双眼睛内 的情绪就涌动一分,当里面装的满满快要溢出来的痛苦神色时,他只要想到那些情绪是因自己而起,便觉得浑身犹如一阵过电般的酥麻,直 直将那股烦闷感击散,他觉得他似乎找到了医好他心病的方法,说起话来也越加伤人。
“当然,也不止如此,还因为我最讨厌你们这种 人。”
汪畏之撤回视线垂下头,散落的发丝遮挡住神情,他不想再将眼中的痛楚暴露,可泛白的指骨却出卖了他的心意。
他听见温 宪说:“你这种人生美满,不知他人疾苦,干净的仿佛一层不染高高在上的人。”
他说着似是不够,又靠近汪畏之,强迫他抬头,那双 狐狸眼儿中隐隐带着暴虐气息,直视着身下人痛苦的双瞳,“看见你们这样的人跌入泥潭中,沾满和我一样的尘土,令我愉悦!”
许是 痛的狠了,汪畏之费力的撇开头,他不想对着温宪这张脸,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温宪看着空了的手心,张狂的笑容有一瞬间凝固,可 很快又恢复过来。
“你是不是很后悔没在大殿上揭穿我?”,他将手撤回来,指尖微微摩挲了下,“只可惜再后悔,你也没有第二次机 会,不要妄图做无谓的挣扎。”
汪畏之沉默良久才低低道:“若是有第二次机会,我也不会揭穿你,因为不到最后一刻,我都是信你的 。”
温宪的表情微变,他看着垂着头的汪畏之,半晌才冷笑道:“没想到你说起谎话来,也这么动听。”
汪畏之没有接话,两人沉 默着,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看着床上的少年后背晕出的淡粉,他眯了眯眼,转身似是打算出去。
就在温宪要离开之际,汪畏 之又突然道:“我已没有魏家独子身份,于你而言以毫无利用价值,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来?”
温宪讥笑道:“怎么,你不会是以为 我还对你有什么旧情吧?”
“既然如此,那等着我自生自灭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是呀,只是比起来看着你在泥潭中挣扎更让人 有乐趣。”,他说完,神色放冷了许多,连声音里都夹杂着威胁的语调,“你最好明白,在我厌烦之前,别妄想着离开这里,否则,我会让 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汪畏之倔强的泯紧唇,他明明早就做好被遗弃的准备了,可这算什么?把他困在府中日日对着这张脸?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明明已经知道温宪是何种人了,为什么他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难过?他不想呆在这里,每次见到他无异于 一次挖心挠骨的残忍酷刑。
“不!”,他开口道:“我不要呆在这里,也不要接受你的恩惠。”
汪畏之说着就想伸手去拆身上的绷 带,这一举动狠狠刺激了温宪的神经,只见高大的男人从门口几步转回来,一把钳制住他的手腕,语气冷的几乎可以化出冰渣,“你疯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