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现在温宪是什么神情,因为他不敢看,他怕看见他脸上的冷漠,他虽然有时候天真些,可也不傻,温 宪这一系列动作,汪畏之如何也找不到解释的理由,只能勉强想,沈雁飞小时候帮过温宪,温宪如今回护他是应该的,可心口那种闷痛却如 何也骗不了人。

他转过头,跟着侍卫往宴厅的方向走,那侍卫对着沈重和温宪微一拱手,便要带着汪畏之离开。

温宪终于出声,拉 住那带头侍卫道:“父皇可有说是什么事?”

听见他说话,汪畏之终于敢抬头看他,温宪面上的神色一言难尽,似乎有犹豫,有复杂, 也不知是不是汪畏之眼花,竟隐约看出一丝不安。

“属下也不知道,只是听宴厅里传了话出来。似乎与魏小侯爷有关。”,那侍卫看在 沈重面上,勉强恭敬的回道。

就在这时,沈雁飞走上前,拍了拍温宪的肩道:“皇上让他过去,你也留不住。”

闻言,温宪似乎清 醒了些,刚才那些显露的神情,一瞬间淹没,除了黑沉沉的脸色外,再看不见一丝情绪。

他深深看了汪畏之一眼,终是放开了手道:“ 出来也有些时候了,不如一道回去看看。”

汪畏之看着他没有说话,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凝固,还是在侍卫的催促下,几人才一道 返回宴厅。

一路走过去,汪畏之心中打鼓,他总觉得那前面等着他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只得在心中祈祷在这就要脱去身份的关头,不要 在横生枝节的好。

可偏偏有时候事与愿违。

几人刚踏入大厅就感觉到紧迫的氛围,四周落座的世家子弟们在汪畏之刚进来时齐刷刷 转头看过来。

整个大殿内,乐伶已经不知所踪,四下也寂静无声无人敢交头接耳,而大殿正中间,正跪着李家夫人和魏侯爷魏夫人。

汪畏之刚一看清,心中便咯噔一声,差不多已经猜到事情原委。

他看向跪在正中间的魏夫人,只见她面白如纸,淡唇微颤,魏侯爷也 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脸色黑的犹如锅底,见他进来,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夫人听见门口响动,见侍卫带着汪畏之进门,转头对着高 位上的温帝惨呼一声:“皇上,请为命妇做主!”

温帝斜睨她一眼,神情看不出深浅,只是看向门口的汪畏之,汪畏之也知晓此事恐怕 不能善了,他赶忙走进去跪在殿前。

他刚一跪下,温帝出声道:“人已经请过来了,是不是如你所说,还需当场对质一二,你且在把事 情经过讲一讲。”

一旁的李侯爷脸色十分难看,他本无意带李夫人前来,一是碍于前段时间李夫人癫狂的行为,怕她殿前失仪,二是李 夫人的行为已经在京城内传开,他们李家俨然已经成了各世家的笑柄,带来也是丢脸。

但他总归与李夫人夫妻一场,耐不住李夫人软磨 硬泡,在加之这段时日都十分正常,无奈下还是将她带上了。

可谁能想到,先前的乖觉巧顺只是为了面前这一出,在宴厅气氛高涨之时 ,李夫人竟是出其不意,直接跪到大殿上,将魏家的小侯爷告到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