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飞一愣,他虽然知道温宪对他的 某些心思,但对方向来对他小心翼翼,从不会说这么露骨的话,他便也装作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他抬头看去,却发现温宪的视线正饶 有趣味的停在汪畏之身上,而后者,似乎正因为温宪的话,脸色变得煞白。
沈雁飞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揭盖抚了抚茶面,轻泯了一口道 :“魏小侯爷觉得这茶如何?”
突然被点名的汪畏之身体一顿,抬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虽然他不懂茶,但在京城也呆了些时日,做做 样子还是可以的。
“这茶香味绵长,入口浓香,是好茶,就是苦了些,如果少冲泡一些的话,会更好喝。”
话音刚落,温宪噗呲笑 了出来,就连沈雁飞面色也有些尴尬,他原本是想找些话题,让汪畏之不至于这么傻愣愣的杵在一旁,却怎么也没想到汪畏之会给出这样的 评价。
汪畏之见两人模样,自觉失言,不由脸色涨的通红,沈雁飞见他尴尬,赶忙解围道:“小侯爷说的不错,确实苦了些。”
“ 雁飞何必说这违心话,映春寒便是要浓些才有滋味。”
“温宪。”,沈雁飞不赞同的叫道,又看了眼垂头一言不发的汪畏之。
汪畏 之面色已经由红转白,那一瞬间,他心中的自卑感油然而生,像头野兽般将他蚕食。
看着面前谈吐举止十分融洽的两人,汪畏之觉得他 们才该是天生一对,而自己,刚好就是那个衬托主角的笑话。
多呆一分就多一分难堪,他不知道今日温宪为何会与以往不同,但他敏锐 的感觉到或许是因为他身边的这人。
只是汪畏之仍然觉得难堪,难道他们那么多日夜的纠缠,竟然还抵不过一个沈雁飞吗?可笑的是, 后来汪畏之每每想到这里,他才知道是有多高估了自己。
只是现在,汪畏之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他站起身道:“今日多谢三皇子和沈公 子解围,想来那些人已经离开,畏之不便在多叨扰,这就告辞了。”
沈雁飞心中有些过意不去,站起身似要挽留,但汪畏之没等他开口 ,对着沈雁飞一拱手,“家父还在宫中,恐怕此刻家母还需我及时回府,沈公子的好意,畏之心领了,日后定亲自登门道谢。”
话已说 道这份上,也不便在留人,沈雁飞道:“不如让三皇子派人送小侯爷回府,以免路上再生枝节。”
汪畏之看了一眼温宪,后者也在皱眉 看他,这一次汪畏之却率先撤回了视线,想了想沈雁飞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再遇上一个李侯爷,王侯爷的,汪畏之可没能耐在躲一劫,况 且这里距魏府还有段距离。
“那畏之先谢过沈公子好意。”
沈雁飞笑了笑,正要对着一旁的下人开口,谁知这时温宪却突然站了起 来。
“一般的下人若是真碰见了有意刁难的人,他们也未必会看在我的份上放过你,还是我亲自送小侯爷回府吧。”
汪畏之闻言有 些诧异,他本以为以今日温宪的态度,沈雁飞不开口,温宪是不会想要派人送他回去的,没曾想温宪却说要亲自送他。
他一时间有些疑 惑,热情似火的是他,冷漠疏离的也是他,汪畏之实在猜不透温宪到底想干什么。
沈雁飞也有些诧异,但他向来是个妥帖人,看了看两 人,便道:“如今这满京城流言四起,确实让温宪亲自送你要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