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弯下腰就没再起来,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傅久九露在被子外面的小半张脸上。

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像坠入了星星,闪着光彩,全是喜悦与珍视。

随后他俯下身来,把吻印在他的额头,压着笑说:“别装了,睫毛要飞了。”

傅久九不得不张开眼睛。

脸颊慢慢涨红。

迎上林郡昳丽的眉眼,立刻就明白过来,自己昨晚为什么要作死撩他第二次。

因为他现在又有点想作死。

他侧过身来,把温软的脸颊枕到林郡按在头侧的手背上。

目光向上看他。

已经洗刷的清清爽爽的林郡那么好看,那么干净,恰好长在傅久九审美波浪图的波峰上。

但相对于这些,他对他的爱与包容,给予他的安全感,才是最重要,且无人可以替代的。

傅久九很缺爱,在很多时候他以为没有那些东西也一样。

可原来并不是,因为没有比现在这一刻的他更清楚,没有爱的时候他没有安全感,所以进而会不自觉地抗拒一切温情。

抗拒得到,也抗拒付出。

可现在,他心底缺失了多年的安全感回笼了。

他想要爱,想要很多很多爱,也想付出爱,付出很多很多爱。

因为让他踏实,让他幸福,让他勇敢。

“哥哥。”他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低一点。

林郡身上有很淡的林木气息与极清爽的薄荷味儿,闻到就会神采奕奕。

他不再惧怕暴露真心。

“嗯。”林郡轻轻地应他,手掌放平,躺在他身侧,手掌探进被子里,将他往怀里按。

“哥哥,”傅久九又叫他:“你还生气吗?”

“你说呢?”林郡用鼻尖顶了顶他的鼻尖:“我什么时候气你能超过三天?”

傅久九的头发有点蓬乱,炸炸的,衬的脸更小。

林郡伸手为他理了理额发,又放低了一点声音:“但我会难过。”

傅久九沉默了片刻,倾身亲吻他,轻声说:“对不起。”

又问他:“你有没有注意过漫画里,乘风拔刀的时候,那个姿势,是不是有点眼熟?”

林郡想了片刻。

那个姿势出现的不算多,但每次战斗前,他都会手握刃柄,在抽刀出鞘的过程中身体会微微后仰,膝盖微微弯曲。

那是一个蕴着力量的姿势,像……网球的发球动作?

傅久九感觉腰间的手臂猛地一紧,知道他猜了出来。

他对他笑笑,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偏开头:“你猜的没错,像网球发球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