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傅久九拿风筒的手往后撤了撤。

林郡弯下腰,不由分说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将风筒从他手里抽出来:“每次你都想让我帮你的。”

暖风吹在发顶,不远不近,林郡的手指则干燥温暖,摩擦过他发根的力度不轻不重,极舒服。

傅久九微微垂头,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来。

那截脖颈被热水蒸的泛着粉,像一截鲜嫩的藕。

“我哥,”林郡喉结滚动了下,盯着他露在外面的那一点皮肤:“前一阵子听说你工作了,高兴得不得了。”

“我以前总闲着,是不是很招人嫌?”傅久九闻言问道。

“没有人嫌你,”林郡说:“就算被人嫌也没关系,我不嫌就好了,你又不用对别人负责。”

这样的话让傅久九的心脏发酸发软,他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

这个角度下他的眼睛尤其大,水灵灵的。

林郡的手指顿了顿,与他对视了片刻,又忍不住笑了笑,傅久九便又垂下头去。

风筒的嗡嗡声停住了,林郡的长指插在他发中,从上到下地顺了顺:“你要留长发吗?”

“不是啊,”傅久九说:“太忙了没时间剪。”

林郡便说:“没关系,你留长发应该会很好看。”

又补充道:“但是不要把脸遮住,看不清你的脸我会有点焦虑。”

他说着又把傅久九两边的碎发抿到耳后才退开。

傅久九家里有林郡以前留下的睡衣,洗具。

趁林郡去洗澡的空档里,他把客房的床品都换了新的,弄得柔软而舒适。

林郡是个少爷,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家里也是佣人阿姨成群结队地照顾着。

他有些方面很擅长,有些方面却近乎一片空白,傅久九尽量不委屈他。

等他收拾完,林郡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

他的睡衣微微敞开一点,露出一痕性感的肌肉来,紧致结实但不夸张。

湿发下一双眼尤其黑,湿润深邃,很依赖似地看着他问:“可以也帮我吹头发吗?”

他的头发乌黑,长度适中,梳下来少年气十足,梳上去便气场全开。

傅久九上次在林家留宿时帮他吹过一次。

发茬扎在手心里痒痒的,手感很可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些抗拒:“你头发短,自己吹两下就好。”

“可是你弄得舒服啊,”林郡说,很认真地看着他:“而且我刚才帮你吹了。”

离的近了,傅久九能看到他眼底被热气蒸出的红丝。

他猛地想到他今晚等了自己那么久,而他却连头发都不愿意帮他吹。

好过分的样子,他不由地有些愧疚了起来。

风筒的嗡嗡声中,林郡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