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久九其实无所谓,他过去也只是为了了解“傅久九”的生活而已。
两人说了两句,随林林的语气忽然郑重了起来,叫了一声傅久九的名字。
傅久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房间里忽然传出了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那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十分刺耳,透过话筒传到了听筒的另一边。
傅久九来不及听随林林后面的话,抱歉着挂断了电话。
茶几上的陶瓷果盘不知怎么跌在了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那是傅久九十分喜欢的一套瓷器,不零卖,必须成套才能买。
傅久九有点肉疼,看着在沙发上滚做一团的一人一狗,耐着性子叫了一声傅小八。
林郡把傅小八按进怀里,十分没心没肺地说:“对不起啊,不小心把你果盘打碎了,回头赔你一个更好的。”
他说着话,丝毫没有愧疚之意,眉眼笑弯了,脸颊上的酒窝像盛着阳光。
傅久九被那笑容晃了晃,一愣神的功夫,那俩又把他的水杯踹到了地上。
没有办法,他家就这么点,经不起他们这么作。
他伏身想把傅小八从林郡身上扯起来,却不想被林郡握了腕子微一用力,一人一狗齐齐跌进了他怀里。
林郡身上好闻的气味立刻充盈了鼻腔,傅久九心慌意乱中恍惚被他按着腰抱了一下,随即又被放开。
他红着脸把傅小八扯出来,林郡没再阻止,只半靠在沙发上抬眸看着他。
那眸子深得像海,让人不敢直视。
傅久九矮下身,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训了傅小八几句。
傅小八哼哼唧唧叫了几声,勉为其难地坐在了地上,虎着一张脸,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林郡张开手臂护住傅小八:“你怪它干什么?还不是你害我们分离?”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棒打鸳鸯的家长,将一对相亲相爱的小年轻生生分离了一般。
傅久九感觉心里一万吨草泥马奔涌而过。
明明是林郡提的离婚,怎么还怪上他了?
大约因为有人撑腰,傅小八十分胆大包天,一转眼又腻着林郡去亲他的脸。
两个罪魁祸首对于满地瓷片完全无动于衷,只顾着卿卿我我的样子惹怒了傅久九。
他不由地怒向心头起:“傅小八,罚你明早不能遛弯。”
林郡和傅小八的动作同时慢了下来。
傅小八迅速理解了傅久九的话,呜咽着发出小狼崽子的声音,可怜巴巴地去咬傅久九的裤脚。
林郡有点怀疑地看着傅久九:“你这是杀八敬郡吗?”
“我怎么敢敬您?”傅久九被他的用词搞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傅小八是我的狗,我可以骂它,您又不是我的人,我不敢影射您。”
“我怎么不是你的人了?”林郡眉心微蹙,一句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