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两个半月,他沿途的地理志都写满了三本,终于……靠近前线。
遇到了来接他的队伍。
来的是虔公府的嫡次子,姓羽,叫羽颂,是庶皇子分封公爵延续下来的血脉,传到现在也是很多代了,以前是二流累世公侯府,一公五侯,也算是鄙视链上挺靠前的了。
羽颂十八九岁的模样,很是沉稳,见到裴三郎极是热络。
裴三郎比他还热情。
两人见面就打得火热,一辆马车上说话。
大家先商业互吹,待聊到前线,羽颂便面露脸色,战事艰苦,损失惨重,靠赖朝廷支撑。
裴三郎也感慨,好难,粮草都不好买了,盐也吃不起了。
羽颂作陪,顺便暗暗观察裴三郎会不会行军打仗调派兵马,然后发现这位比他要娇贵。住,离不开帐篷,行,离不开马和马车,下车走路,嫌脏怕虫子。树上垂下来只色彩斑斓的蜘蛛,吓得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傻站在原地,还是孙大才随手捞了根棍子拨开蛛网,解救了他。
再然后,就忙着跟赶来的商人们做买卖去了,谈买卖聊得火热,商人见了一波又一波。一位王爵待遇的公爵,遇到那种不知道是从哪个野地里钻出来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穿的是细麻布的穷商人也能聊得火热,双眼放光。周围亲随军一副见贯不怪的态度不说,还都在忙着写信,托曦公的商队带回去。他们带回去的不止有信,还有沿途买的货物,这个捎几斤晒干山果,那个捎几块路上收的好皮料。曦公给他们捎信、捎物资还要收铜钱。
亲随军们赶来,先做了两天生意买卖,捎回去一大堆物资,不少人没带钱,还找曦公写欠条借钱。
傍晚时分,羽颂正在盘算要不要撤了,突然听到随从来报,有亲随军紧急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