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公捞起旁边的竹板就朝鲁二郎抽过去。

鲁二郎侧身一闪,躲开,行礼,“儿告退。”

河边,镇武侯正吹着嗖嗖冷风,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受到的刺激比今天裴三郎给他算这些年上京途中因为坠毁马车的损失还要大。

进城一趟,买几身衣服,花了他五十多两金子,五十多两!金子!

这要不是天神下凡,他一巴掌把浑小子抽到河里溺死得了!

镇武侯咬咬牙,强行露出一张和蔼的面容,夸赞道:“我儿辛苦了。我儿孝心可嘉,为父心中甚慰,劳烦我儿破费了。这不仅给为父添置衣物还买的酒买肉,得此佳儿,老父之心,甚慰,甚慰。”

裴三郎难以置信地仰头看着镇武侯:要脸点吧,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一个侯爷,你赖七岁孩子的账,你昧你一穷二白的小儿子的钱,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镇武侯自我安慰,这钱是花的小儿子的,小儿子孝敬老父亲的,立即自我说服并且安慰到了,神情气爽地分了裴三郎半只烤全羊。

凸!裴三郎愤然地撕着烤羊腿,心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迟早你还是得把这金子给我。”算了,算了,一家父子,让镇武侯先赖几天,回头找个机会再去催款就是,反正镇武侯就在这,又跑不掉。

裴三郎吃过晚饭才出来的,吃了两口肉就吃不下了,随手塞给旁边的裴六,就跑去找镇武侯让他装穷。

镇武侯拿眼看向裴三郎,那眼神活脱脱地写着:穷,我还需要装吗?

裴三郎说:“您是侯爷,一地诸侯,您要是真穷,别人……其他诸侯里难免有先敬罗衫再敬人的……”他说到这里,觉得跟镇武侯说本来你很穷但你要假装你很富然而却在装穷的样子,会把镇武侯绕晕。他想了想,说:“你就……从今日起一直到京城后,您都穿我给你置办的这三身,因为这是儿子的孝心,又都是花大价钱买的,您舍不得不穿才穿出来。别人问起您家资几何,您……照实说吧。”炫富我来,装穷你来,分工合作,也能达到这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