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浅忍不住偷偷看他一眼,正巧对方回过头来,她便浑身一凛,猛地低下头去,盯着地面上一块凸出来的岩石,假装自己不存在。
白满川说道:“出去。”
舒清浅心里涌起一股惶恐,但依然听话地往外挪了一挪,移到溶洞的洞口边,怯生生问道:“前辈,这里可以吗?”
白满川没说话。
舒清浅便又往外走了一段,走进了山体的裂缝中,她已经看不见溶洞的情形了,但还是小心询问,“这里呢?”
白满川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地面的阵法。
这阵法是封印定光的古阵法,若不是有这座阵法压制定光,他怕是也无计可施。
好在这阵法还未被破,白满川要在这座阵法的基础上,融入流霜九洲阵,将定光彻底封印收入识海,压住流霜九洲阵的阵眼。
舒清浅不知道他说的出去,要出到哪个地界才算完,没有回应,她便在黑暗的裂缝中小步小步往外挪,反正绝不违逆他,但也绝不踏出这雪山之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底传来一丝震颤,定光剑的剑鸣在空旷的溶洞中嗡嗡回响,针一般地扎进她耳朵里。
舒清浅瞳孔顿时一散,在原地定定站了片刻,随后表情木然地回过头,如傀儡一般一步步往里走去。
定光剑从裂缝中升起,通体纯黑,剑身没有任何光华,仿佛还未开刃。
古阵的微光如同罗网爬满整座溶洞,随着定光剑的剑鸣闪烁,古剑上方另一座阵法成型,流霜九洲阵压在定光剑之上,合着底下古阵同时压向定光。
正在这时,定光猛地一声尖鸣,白满川蓦然转头。
便见他布在洞口的结界顷刻间被剑气击碎,舒清浅一脸木然地站在洞口,她的七窍往外涌出鲜血,顺着下颌滴落。
白满川眯了眯眼睛,在那滴血落入阵法之时,一朵幽幽的火光忽然裹住血液,眨眼烧尽。
古阵法从地面浮起,寸寸缩小,最终如蛛丝一般裹上剑身,在玄黑色的剑刃上留下斑驳的白痕。
定光剑的剑鸣戛然而止,落入流霜九洲阵的阵眼之中。
白满川将其收入识海,定光剑悬在识海之上,寒气几乎冻结他整个识海,涌动的业火在这寒气之下寸寸缩小,最终被压回灵根之中,只剩烛火一点,悠悠晃动。
大地震颤,整座雪山从内部开始崩塌,白满川捞起舒清浅沿着裂缝往外疾驰而去。
雪山周围的极光消散,数名修士从极光中跌出来,还未回过神来,便被雪山崩塌的巨响差点震得吐血。
一人咒骂道:“到底是哪个混蛋手脚这么快!这他妈传说中的古剑这么轻易就被人拿了?”
“轻易个屁,你连人家的结界都破不了,进去也是送死,快点跑吧!”另一人叫道,眼看天塌地陷,他也懒得同人废话,说话间,就御着法器没影了。
雪山崩塌持续了一天一夜,整个封汤洲都随之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