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白满川神识厮杀,对方分出的那一缕神识去了哪里,他自然心知肚明。

听说,白满川从中境带回来那名女子就安置在山下别院,说起来,他竟只在最初见过她一次。

但是越衡宗内,关于这名女子的传闻却不少。大致是个红颜祸水的故事,覆云峰峰主为情所困,然而困住他的人,却并不是真心待他,只是图他的身份和资源。

姚妄天当然不信外面的那些传言,他这个师弟是个什么性子,他清楚得很。

全天下的人都可能为情所困,他却不可能。

“我观刚刚山间灵气流动,看来是有人成功引气入体了。”姚妄天站起身,与他并肩而立,望向窗外。

今夜无月,山间景致全笼在夜色里,一眼望去,暗影重重,灵气在山间流动,偶尔会形成肉眼可见的灵雾,泛着微光。

“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白满川对他的试探无动于衷,出声赶人。

姚妄天啧了一声,这才说起正事, “你这一次又搞出了个什么阵法?”

外人都以为白满川这次是在秘境里受伤,只有姚妄天清楚他这次受伤,根本就是阵法反噬,显然他演示的绝不是什么良善的阵法。

“一个以血脉为引的杀阵。”白满川轻飘飘地说道,“失败了,只能诛杀虎刺蚜一百二十代内。”

虎刺蚜,一种繁殖力惊人的虫子,曾经入侵一境,使得那里灵植全灭,最后沦为荒境。

幸好是失败了,姚妄天都顾不上说他擅自闯入封禁虎刺蚜的地界了,这样一个杀阵,只要走漏一星半点的消息,越衡宗上下都别想安生。

毕竟一个失败的阵法,就能以血脉为引,诛杀上下一百多代,即便是在寿命悠长的修真界,也足够毁灭一个同一血脉的宗族。

“你能不能研究一些温和一点的阵法?”姚妄天头疼道。

“既是杀阵,又何来温和?”白满川毫不在意。

听上去很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姚妄天叹了口气,白满川的杀念越来越重了,继续下去,不知道他还能坚守本心到多久。

“别忘了师父的话。”

白满川眸色一沉,点点头。

姚妄天又道:“既然已经成婚了,别整天鼓捣你那些符箓阵法,多去陪陪弟妹,带她到处去走走。”

“实在闲得慌,生个孩子出来给师兄带带也好啊。”姚妄天怀念到道,“想当初,你刚被师父捡回来那会儿,和狗崽差不……”

他话没说完,肩上被白满川轻轻一碰,几笔符箓的白光隐隐一闪,他整个人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混账东西!这不是回主峰的方向!”姚妄天的怒吼遥遥传来。

姜黎黎自从和白满川“神会”后,就疑神疑鬼的,她没办法确定白满川的那缕残识还在不在,导致她之后连做梦都不敢做得激烈了。

小苗苗在她内府扎根以后,姜黎黎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在修炼上慢慢有了眉目,每天的行程就是,早上起来先打坐吐息,给灵根小苗苗浇灌灵气,直到它精神抖擞地抖抖叶片,意思是今日的养分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