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阑难得安稳地睡了半宿,这会儿身体里还有些懒劲,他无法自控地抬手挡了挡脸,垂下眼睫打了个哈欠,然后沙哑而老实地说:“睡觉去了。”
寄声惊呆地看着他,倒是纯洁地没有想歪,只是单纯地不解,便策动这脑筋奔腾起来:“啊?你跑别人屋里睡什么觉?难道我半夜打呼噜吵到你了?不应该啊,我昨天又不累,诶也不对啊,睡……那你肯定不是早上才去,不然睡不成这德行,你老实说吧,夜里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李意阑大概是睡饱了,心情也随着身体的舒适度变好了,看到寄声这么啰嗦竟然觉得也挺可爱,他现在觉得很轻松,轻松到已经能觉得昨晚的失利无足轻重,打算先好好吃顿早饭,接着才去想案子。
“别老咒我,”李意阑温柔地笑了笑,伸手将寄声一边的脸颊捏得变了形,“我现在神清气爽得很,就是有点饿了,想吃阳春面,厨房里有吗?”
其实厨房里没有面食,不过寄声一下就笑开了,因为李意阑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要求吃过什么了,想吃就表示有食欲,而能吃能睡就是天大的好事。
“必须有啊!你三品大员叻,连碗面都吃不上那多寒酸,”寄声兴高采烈地扒掉他的手,转身飞快地溜走了,“那你去洗漱,我叫人给你弄去啊。”
吴金被吵他吵醒了,掀开门缝探出头来,不太清醒地问道:“寄声,弄啥去啊?”
“面呀,阳春面,”胡大侠慷慨地说,“你吃不吃?”
吴金还没说话,好几间以外的王敬元的声音忽然以吼的形式传了过来:“吃,我吃牛肉面。”
江秋萍一知半解,也出来凑热闹,举着手他要碗云吞就行,张潮为了不孤独,冷漠地报了声打卤。
寄声想想他要上外头的早市里端一二三四五六七碗面回来,登时就失去了乐于助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