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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 常叁思 915 字 2024-02-29

江秋萍有点被他惊呆了。

张潮这个人,虽然官位在他们五个里面只比寄声大,只是官方一个跑腿的,可他给人的感觉稳重自持,外加那一手技惊四座的工笔,怎么看都不像是市井出身。

可他刚刚那个吐板栗壳的动作,其粗鄙和没有公德心的神韵,简直可以媲美二流子的随地吐痰。

而且张潮什么时候给人喂过吃的啊,他那么沉默寡言,一看就是很擅长也很享受吃独食的家伙。

这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邪,江秋萍张口刚要问,对方却先下手为强,用板栗压住了他的嘴。

那栗子应该是新炒的,在棉絮的覆盖下温度正好,暖而不烫嘴,外皮上有点儿焦糖的香味,丝丝缕缕地往鼻腔里钻,色香味俱全,勾得人就只差从兜里掏钱,可它带来的感官却不止如此。

它带着一点碾压的力道,在自己唇上滚了两遭,正在这时,江秋萍的目光也落到了张潮脸上,那人并没看他,射向他后方的眼神里有种搜寻的意味。

江秋萍心头一震,霎时明白过来,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所以才又是呸又是喂的,借以窥探街道两边的形势。

可人群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忌惮呢?江秋萍心湖泛波,脑中很快凝出了答案:是人。

车房柱瓦是死物,人不挪它们就不会动,而野兽隐于深山,天灾防不胜防,这世上唯一能让人防范不安的,只能是另外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