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还特地提前到达jiāo泰殿,也让坤宁宫的人提前请了皇后移驾,让所有的事情都能保证在外命妇到达前解决。事情没有闹大,只有皇家的人知道,太后与皇帝的脸面得保。她再趁机为皇后求几句情,事情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没有人受到伤害,也没有人受罚。只不过是皇后的头上被泼了一盘污水罢了。但皇后若能从此被困在坤宁宫中不得外出,端嫔也就能安心养胎了。所有人都会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的。
端嫔捻着腕间的念珠,再念了一篇心经,低声嘱咐宫女:“记住了。我们没有说谎,一切都是实话实说。你别露出心虚的模样,我们没什么可心虚的。”
宫女摁下心中的不安,低头应了一声:“是。”
端嫔与宫女认为自己没有害人,但皇后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她拼命在太后面前为自己辩解。也招认了自己确实曾经有过教训端嫔的念头,可她绝对没想过要把端嫔腹中的胎儿给折腾没了!说她要害人家落胎?那是绝对没有的事!皇后无法接受自己被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太后压根儿就不听她的,听完她的辩解后,反而越发认定了她有罪,心中更加气愤了:“你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真真是个恶毒心肠的人!就算端嫔腹中胎儿不是你亲生的,将来还不是得叫你一声母后?端嫔何尝对你有过丝毫不敬?还处处殷勤小心,对皇子皇女也是尽心尽力,你却要害她……”太后冷笑了下,“也对。你对亲生的儿子尚且冷漠得很,大冬天里还叫他跪雪地为你求情,丝毫不顾念他年小体弱,你对别人恶毒一些,又有什么稀奇?是哀家从前有眼无珠,没看出你的真面目,竟然叫你嫁了皇上做原配嫡妻,如今真真悔之莫及!早知今日,哀家当日就不该选你做儿媳。”
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简直要疯了:“母后说的什么胡话?您这是要让皇上废了我的意思么?皇上也是这么想的?!”
太后气得不想说话了。只吩咐左右宫人:“把她撵出去,哀家不想再听她胡说八道了。”
宫人前来请皇后移步,皇后却怔怔地看着太后,动也不动。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不能叫皇上废了我,我不是皇后了,大郎怎么办?”
太后不理她,哪个要废她了?她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
皇后却非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冲上去抓住太后追问:“你不能叫皇上废了我!大郎他可是你的亲孙子!他对你一向孝顺。你不能这样害他!”
太后吓了一大跳:“你做什么!?”却被皇后晃得头晕脑涨。这时,藏在西暖阁里听了半日的皇帝见局面大乱,连忙冲了过来将皇后拉开,一时激动下,就大力将她甩到了地上:“你疯了!你要对母后做什么?!”
皇后呆坐在地上发怔,皇帝顾不上她,只去安抚母后:“您没事吧?可伤着了?”太后被皇后掐得两边肩头发痛,疑心自个儿叫掐破了皮,却不好验看,只对皇帝说无恙,对皇后却恼火至极。
她直接对皇帝说:“皇上瞧瞧,这就是你纵容出来的好媳妇!你当年但凡对她多管教一些,她也不敢这样大胆。你就算再心疼媳妇,也要为几个孩子着想。有个这样的母亲,他们能学什么好?大郎眼看着要娶亲了,难不成要让孙媳妇看到她的婆婆有多么荒唐么?!”
皇帝低头继续安抚:“母后熄怒,儿子担保,她日后不会再犯了。”又回头瞪了皇后一眼,低骂:“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朕滚回坤宁宫去?!”
皇后愣愣地叫人搀扶起身,可她不肯走,她盯着皇帝愣愣地问:“皇上也不相信我是清白的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如今宁可信一个贱人,也不信我了?!”
皇帝不耐烦地说:“你哪里清白了?休要再纠缠不清。你本就存了害人之心,就算没把这话说出口,那也掩饰不了你差点害了端嫔的事实。如今母后大度,端嫔贤良,才会不计较你的罪行,仅罚你禁足。你若是真心要为儿女着想,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坤宁宫里,休要再胡说八道些有的没的!”
皇后低低地笑了:“我就知道……一旦有了新人,你心里就再也没有我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忍到今日?十几年的夫妻,你竟然为了个贱人冤枉我,还要废了我的后位,甚至剥夺大郎嫡长子的身份?你是不是还想要让端嫔肚子里的孽种将大郎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