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桢笑着说:“而皇后娘娘不但驳了朝臣说她善妒太过,不许皇上纳妾的说法,还把所有想入宫的女子都解决掉了。里子面子全有。旁人还挑不出什么错来。毕竟她从没明言说过要让丘家女儿进宫,也不曾参与丘家和其他人的争斗,还可以感叹一番。说本有心要为皇上择选贤淑女子为妃的,可惜人选全都有问题,枉费她那般贤良了。而丘家吃了这个哑巴亏,也没处诉苦去。若他家女儿最后还是入宫了。皇上想必也看不上了吧?丘家女儿最后也不过是得个虚名而已,后宫中仍旧是皇后一人的天下。”
广平王摇头:“皇上不会让丘家女入宫的。他还没这么不讲究,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宫里拉。”
高桢听得好笑:“所以最后所有人都是输家,只有皇后赢了么?难得她也有如此聪明的时候。若先前她就有这么聪明,大约也不会跟皇上闹到如今这个田地了吧?”笑完了他又忍不住摇了摇头。“皇上不会让她如愿的。”
跟之前只会瞎闹时比起来,皇后现在的做法似乎真的聪明了许多,可也只是相对而言。这样粗浅的计谋。就连赵琇这样的小姑娘,都隐约察觉到些许端倪。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太后与皇上呢?他们能容忍她如此胡闹?真让她的谋算成功了,京中官宦人家的闺秀只怕都要废掉一片了吧?朝臣们还能没有怨言?就算不敢说出口,心里肯定也会有想法的。眼下奈何不了皇后,将来说不定就要记在太子头上。皇后自个儿慡快了,又何曾为儿子们着想过?
再说,皇帝不想纳妃,那只要他咬紧了口风不愿纳,朝臣们就算不停上奏本,那也是白搭。然而,皇后要是开了口纳人,这口子开了就再难封上了。她如何能保证后宫里添了妃嫔后,就不会再有皇子出生?出生的皇子里头就没有一两个聪慧上进的,会影响到两位嫡皇子的地位?皇后原本为了长子的利益,对着太后、广平王与蒋家一通乱咬,如今倒鼠目寸光起来了。两位皇子有这么一个母亲,还真是可怜。
广平王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只是笑笑:“这些事皇上自有圣断,咱们且听着就是了,不必理会。横竖只要皇上约束住了皇后,你所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丘家如今连仅有的官职都没有了,再想闹,也成不了大气候。咱们回到京里后,先去见你皇祖母,将你与琇姐儿的亲事作实了吧。皇上的家务事,与咱们王府无关。”
高桢高兴了些,想到皇宫那一家子的乱局,也没兴趣再管了。若不是顾忌太子,他早就想法子给皇后一个教训了,如今只好由得她去,就让皇上头痛去吧。其实看到这位身份尊贵的叔叔为了家务事而烦恼,偏偏为了儿子又不能对皇后严加惩处,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谁叫这位叔叔总是莫名其妙地多心猜疑,累得他们父子也不能安稳呢?
高桢问广平王:“父王近日可觉得眼睛好些?若是儿子成亲时,父王双目能视,那儿子这辈子就再无所求了。”
广平王听得好笑:“你这辈子这么容易就满足了?那也太没出息些。你还年轻呢,将来日子还长,能做的事还有很多,不可能轻言再无所求。至于我的眼睛,虽然康复进展缓慢,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眼前越来越亮了,比起旧时,还时不时有些热麻的感觉。叶大夫说,这是敷的药起效了,是好事,让我忍着,若是觉得疼,就立刻告诉他知道,他会来为我换药施针。据他所说,照这样的进展,大约过上一年半载的,我就可以看见东西了,就是未必能看得象从前一样清楚。”
高桢笑道:“只要父王能看见就好。儿子心里也清楚,不可奢望过多。”算算时间,他成亲的时候,父王应该能看见了。这么一想,他心情顿时就雀跃起来。
广平王能感受得到儿子心中的欢喜,嘴角也不由得微微翘起。他柔声说:“我也盼着能早日重见光明。我儿子娶媳妇,这样的大事,若不能亲眼目睹,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又要如何细细告诉你母妃呢?”
高桢忙道:“父王真是的,好好的,说这些个做什么?”
广平王笑笑,并不在意。他如今已经不忌讳那些话了。不过这是儿子在担心他,他也不会驳了儿子的孝心,便转移了话题:“方才接得济宁城里的人手回报,那三家附逆的世家大族都已定罪。首犯被押解进京去了。方家老三也算是戴罪立功。日后虽然不可能再出仕为官,但已将自个儿头上那顶逆臣的帽子摘了去,子孙后人想要科举出仕。就再没了妨碍。济宁知府方崇山协助有功,这一任任满,必是要再升上去的。若是尚家或其他姻亲使使力,说不定他又会被调回京中。方家如今算是功德圆满。地方上的残存余孽也正在搜捕当中。济宁事了,你一会儿去问一声。看京中下来的人是否要随我们船队回去。我们只等一日,后日一早就要起程。若是要跟着走,就让他们赶紧把手头上的事情办完。”
高桢笑着说:“而皇后娘娘不但驳了朝臣说她善妒太过,不许皇上纳妾的说法,还把所有想入宫的女子都解决掉了。里子面子全有。旁人还挑不出什么错来。毕竟她从没明言说过要让丘家女儿进宫,也不曾参与丘家和其他人的争斗,还可以感叹一番。说本有心要为皇上择选贤淑女子为妃的,可惜人选全都有问题,枉费她那般贤良了。而丘家吃了这个哑巴亏,也没处诉苦去。若他家女儿最后还是入宫了。皇上想必也看不上了吧?丘家女儿最后也不过是得个虚名而已,后宫中仍旧是皇后一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