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件的行李早已提前运往通州码头,赵琇便命柳绿看着人把她们主仆随身的行李与细软装车,随时准备出发。她对着镜子最后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穿戴,是既不失礼又方便行动的,便抬脚往哥哥赵玮的院子走去。
赵玮此时刚刚起身。他今天还要先上朝向皇帝告别,到时候自然又有一番繁琐的礼仪。为了不扰祖母张氏安眠,他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用了简单的早饭。见妹妹过来了,他忙道:“妹妹怎么起得这样早?还是多歇歇吧。底下的事有汪福来呢,想来不会出差错。若妹妹起得太早,jg神不佳,上了船怕是要头晕的。”
赵琇便道:“昨儿夜里我睡得早,已经睡足了三个时辰,想来无妨的。就算一会儿发困,大不了到了船上再打个盹。倒是哥哥这里,行李可都打点好了?并无遗漏吧?”
赵玮笑着点头:“自然都准备妥当了。降真随行,她素来是细致惯了的。”
降真是赵玮身边的大丫头,确实稳妥,赵琇对她也放心,便转向留守的沉速。再次嘱咐一遍:“你在家里一定要看好门户,把底下的丫头婆子们管好了。别叫人随便进哥哥的屋子,外书房那边有哥哥的东西,也叫人一并收进来吧,省得丢了一件半件的,过得小半年哥哥回来才知道,想找也没处找去了。”
沉速连忙答应了。立刻便叫了婆子到外书房传话。
赵琇把赵玮的院子细细巡视了一圈。确定没问题了,才转身离开。赵玮这时候也穿戴完毕,吃饱喝足。便与妹妹一齐到祖母张氏的院子里来。
这时候四更已经过半了,张氏还未起身,但听得动静,已经醒了过来。因赵玮要赶着去上朝。她也不把时间花在梳洗上了,直接叫了赵玮赵琇进屋。隔着多宝隔嘱咐了许多话,又让赵玮到了皇帝面前,千万要言行谨慎。虽然他是副使,但上头的正使是广平王。同为副使的曾侍郎也是积年的能吏,他万不可依仗身份便忘了礼数。哪怕是底下随行的官员小吏护卫等,也要以礼相待。赵玮恭敬答应了。张氏还要再嘱咐别的,还是赵琇见天边已经透白。催促了几句,张氏方才作罢,放赵玮出门。
赵琇送赵玮出了大门,赵玮翻身上马,认真地对妹妹说:“我这一去,不知几时才会起程。妹妹不必等候,只管侍候祖母起身,什么时候方便了,便什么时候出发往通州去。世子已经打点过了,你们到了码头,不必等候,只管上船安置,自有人会引领。我跟着王爷与曾侍郎,完了事就会直接过去,你不必担心。”
赵琇答应了,又道:“哥哥路上小心点,天黑风大,骑马别跑太快。长随带了茶水和充饥的点心,也有挡风的斗篷。哥哥什么时候需要了,记得叫人。”
赵玮一笑,心中十分温暖,应一声“知道了”,便扬鞭催动马匹,带着两名随从,直往皇宫方向奔去。
赵琇目送他走远,方才回到门内,又去前院巡视了一圈。汪福来已提前一步押送行李前往通州,家中如今是乌来兴在管事。赵琇叫了乌来兴夫妻过来,细细问了各处人手的工作进度,听得张氏院中的婆子来说:“老夫人传膳了,唤姑娘过去。”方才折回后宅。
张氏此时已经梳洗完毕,一副家常打扮,坐在炕桌旁。赵琇在她对面坐下,劝道:“天还没亮呢,祖母何必这么早起来?多睡一会儿也是好的。白日事多,恐您会jg神不济。”
张氏淡淡一笑:“已经醒了,我走了困,何必再赖在chuáng上?倒不如早些用了饭,再看家里还有什么事需要处置的,赶紧处置了。免得出了门才想起,又要叫人回来传话。”
赵琇笑说:“家里的事都安排妥当了,我跟哥哥里里外外检查过好几遍呢,汪福来和乌来兴也都是能gān的人,我们四人把关,您还怕会出错吗?”
这话说得张氏有些不好意思:“祖母竟把这样大事都jiāo给你们两个孩子了,自己却不知道出半点力,实在惭愧得很。”
赵琇说:“祖母别这么说,哥哥与我原该孝敬您的。这些琐事哥哥与我尽可理会得,又何必扰了祖母清净?”说实话,虽然事情多而繁乱,但要她选择,她还是宁可自己处理了,免得张氏管事时,一时慈悲心发作,惹出什么麻烦,做孙子孙女的不好驳回,只能另想法子去收拾残局,还不知要多费多少心力呢。她宁可辛苦些,自己把事情gān完,反正今天过后,她就能轻松了。
厨房送了早饭上来,都是能充饥抗饿又没太多汤汤水水的东西,免得路上要寻地方方便。赵琇陪着张氏吃完了早饭,就带着张氏屋里的大丫头夏露、冬霜最后检查一遍张氏的行李。夏露、冬霜此番都要随行,留下chun风、秋雨两个看房子。有两个大丫头在,赵琇倒是不必担忧张氏这边会出问题了。
大件的行李早已提前运往通州码头,赵琇便命柳绿看着人把她们主仆随身的行李与细软装车,随时准备出发。她对着镜子最后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穿戴,是既不失礼又方便行动的,便抬脚往哥哥赵玮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