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咱们家为了媛姐儿能做广平王世子妃,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不惜委屈玉姐儿做二房,给友哥儿娶个中看不中用的媳妇回来。这时候再说事情不成,把媛姐儿许配给个寻常官家子弟,你们吞得下这口气?反正我吞不下!事情还没到绝路呢,你们怎能认输?就算媛姐儿嫁不了广平王世子,她的婚事也不能比先前的差了!”
兴许是因为丘老夫人提出的两位王爷人选都比预料的要好,眉山伯跟眉山伯夫人的脸色都好看了些,可他们还是不大赞成的。广平王再好,也是个瞎子,而广平王世子之位,又是板上钉钉有了主的,丘媛嫁过去也没什么用。况且太后对广平王继妃的人选十分关注,丘媛光是年纪比世子还要小这一点,就过不了关。至于晋阳王,他娶的是原配没错,可他脾气太捉摸不定了,妾室与庶子女也太多了些,嫁过去就是受罪的命。
如此说来,他们也只能再为女儿争取广平王世子妃之位了,否则,就只剩下送女入宫这项选择。可是皇帝的条件跟他两个兄弟是差不多的,皇后生了两个皇子,还容不得妃嫔的存在,皇上也迟迟未开口答应纳妃。丘媛有多大的把握能进宫呢?
面对儿子媳妇的疑虑,丘老夫人十分不以为然:“皇上纳妃已是十拿九稳的事了,顶多就是再拖两年。皇后虽有两个皇子在,但她早已见弃于太后与皇上,如今宫里不过是看皇子的面上,给她留个体面罢了。她若有用,媛姐儿巴结她这么久,就不会一点好处都得不了。你们不必把她太当回事,倒是可以让媛姐儿再哄哄她。横竖宫里都是要进人的,若皇后觉得与她jiāo好的媛姐儿进宫,比旁的狐狸jg要qiáng,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但成功入宫后过得如何,就要看媛姐儿的本事了。”
说了那么久的话,丘老夫人也有些累了,挥挥手就把儿子媳妇孙女一并赶走,叫他们想法子去。丘媛满心无措地跟着父母回了正院上房,就茫然地看着他们:“父亲,母亲,接下来女儿该怎么办?”祖母给的都是什么建议呀?怎么感觉条条都不靠谱呢?
眉山伯也有些茫然,他在思索着要如何劝说皇帝改变主意,将自家女儿指给广平王世子?不一会儿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赵家女儿出点差错,做不得世子妃就行了吧?”
丘媛双眼一亮,眉山伯夫人却断然否决:“不成。”丘媛身上的黑点比别人还多呢,光是清白名声这一点。就够人挑剔的了。就算把赵琇给拉下马,也未必能把丘媛换上去,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最后便宜了别人。眉山伯夫人心知其中关窍,暗暗警告地瞪了女儿一眼。
丘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低头不说话。眉山伯夫人则对一脸惊讶的丈夫说:“没有了赵家女儿,也会有别家女儿。最要紧的。不是让赵家女儿做不得世子妃。而是要让我们家的女儿做上世子妃。只要皇上定了我们媛姐儿,任是谁家女儿,也没法把媛姐儿挤下去!”
这话倒也是正理。但眉山伯听了就愁眉苦脸的:“我能有什么法子劝动皇上?连惠权在皇上面前当差多年,也不过是做个侍卫,遇到大事,他是说不上什么话的。要么……还是请几位辈份高的宗室女眷出面。请她们帮咱们媛姐儿说说好话?”
眉山伯夫人道:“人家建南郡公夫人直接就能晋见太后,把孙女儿拉到太后面前去巴结。咱们即使请动了几位宗室女眷。也终究隔了一层。依我看,这事儿还是要落在皇后娘娘头上。”宗室女眷也不是那么好请的,现在外头知道丘媛八卦的人多了,远不如皇后在宫中闭目塞听。更容易哄骗。
丘媛听得眼圈都红了:“母亲说得轻巧!我若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直接开这个口,以往的脸面都要丢尽了!况且如今皇后娘娘早已失宠,别说在太后、皇上面前插手广平王世子的婚事了。只怕她如今多叫几个大臣家的女儿进宫来说话,皇上也要不高兴呢。”她心里只觉得一阵悲哀。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可她的父母几乎帮不上什么忙,祖母只会提要求,却半点力也不肯出,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独力为自己的前程拼搏。可她再聪明能gān,也只是个弱质女子,世上总有她办不到的事。父母长辈为何就不能多为她想一想?
眉山伯夫人也叹道:“确实,媛姐儿到底是个女孩儿,这种事如何说得出口?若是老夫人能在太后面前说得上话就好了,就象建南郡公夫人那样……”
眉山伯又发起了愁:“母亲最不喜欢在贵人面前奉承。况且为了小辈之事,让她老人家低声下气的,也不是孝子所为。”丘老夫人只爱在家做个人人奉承的老封君,若要去地位更高的人家做客,还得先看人家家里有没有同辈的女眷。对于那些地位与她相等,又或是比她更高的同辈女眷,她就算见不着人,背后也要酸上几句的。让她进宫去巴结太后?还是算了吧。
她说:“咱们家为了媛姐儿能做广平王世子妃,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不惜委屈玉姐儿做二房,给友哥儿娶个中看不中用的媳妇回来。这时候再说事情不成,把媛姐儿许配给个寻常官家子弟,你们吞得下这口气?反正我吞不下!事情还没到绝路呢,你们怎能认输?就算媛姐儿嫁不了广平王世子,她的婚事也不能比先前的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