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媛只能再次满面堆笑地上前打圆场:“大家都少说两句吧。不过是几句口角,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今儿大家都是到靖远侯府来作客的,哪怕是看在主人家的面上,也不该闹起来呀?”说完了。她知道赵琇与自己没啥jiāo情,只得改去劝另一个姑娘:“算了吧?别闹了。叫长辈们看见多不好呀。”
那姑娘听了,反倒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埋怨起丘媛了。她为什么要跟赵琇过不去?还不是为了丘媛出头么?结果丘媛不但不帮她说话,反而叫她别闹了。那她的一片好心岂不是白费了?两人的情义又算什么?
她瞪着丘媛。犯起了倔:“丘姐姐说什么呢?这事儿原是她不对,长辈们看见了也只会说她,我有什么不好的?!”
丘媛闻言一愣,心里也涌起了一股怒气,埋怨这姑娘没事找事,反给她添了好大的麻烦!
她们三人闹成这样。周围的闺秀们都听得分明,靖远侯府的千金坐在不远的地方,也赶了过来,笑问:“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在赵琇向她说明事情经过的时候,夫人们席上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中间主席上的靖远侯夫人与贵宾曲水伯夫人都十分关注这件事。而另一边的丘老夫人瞧见自家孙女也被卷了进去。便问身边的人:“那是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丘家的婆子,说法自然有所偏颇:“曲水伯府的三姑娘跟建南侯府的大姑娘不知因何事拌了嘴,我们家二姑娘过去劝和,反而惹恼了建南侯府的大姑娘,就闹起来了,谁劝都不肯听呢。”
丘老夫人一听是自己素来不喜的张氏的孙女,便冷笑了:“我道是谁,原来是她?她原与别家女儿不一样。虽然也是公勋之后,却是在乡下地方长大的,散漫惯了。比不得我们这等正经有爵人家的女儿,从小教养严格。今儿是什么场合?曲水伯夫人还在这里呢,又有这么多长辈在,她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的气性,当着众人的面就跟皇后娘娘的妹子闹起来了?竟一点不给主人家脸面,实在是无礼!”
曲水伯夫人闻言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地看向侄女那边。她今日带来的是小叔子家的女儿,是皇后的堂妹。虽然其父只是个四品官职,可正如丘老夫人说的。到底是皇后的妹子。难道如今皇后失势,连一向忠于皇帝的建南侯府,都不买皇后的账了?
坐在一旁的曹太夫人是人jg,一听就知道丘老夫人在使坏,也冷笑了:“这话也太过倚老卖老了,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就先踩了人家的教养,还瞧不起人家在乡下长大,好象她自个儿不是乡下来的似的。”丘老夫人听见了,怒目而视,曹太夫人只当没看见。
张氏心中也气愤得很,可她生性斯文,是做不到象孙女一般当场发难的,只抿了抿嘴:“她嘴里能有几句好的?我懒得跟她计较。”
这时候,赵琇已经把事情说完了,又对靖远侯府的千金道:“姐姐府上今日请客,我知道不该扫大家的兴。可是谢三姑娘随口就给我头上安了个罪名,我却不能就此忍了。今日忍了,别人只当我默认,明儿满京城的人都会说,我们建南侯府为了巴结皇亲国戚,帮着欺压其他勋贵了,那我们赵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关系到人家全家的名声,靖远侯府的千金也知道这事儿不能轻忽。她心里对谢三姑娘也生出几分怨气,觉得对方真是没事找事,怎的就非得当面说人呢?就算心里是那么想的,也没必要说出来吧?她问谢三姑娘:“事情可是象赵姑娘说的那样?若是如此,妹妹就不应该了。姐妹们之间有了口角,也没什么要紧的,妹妹赔个不是就算了吧,别闹到长辈们面前去。”
谢三姑娘怎肯赔不是?她自己还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呢:“凭什么要我给她赔不是?分明是她帮着人家欺负丘姐姐在先,我说她两句又怎么了?!”
赵琇一挑眉:“我怎么欺负你丘姐姐了?还有,你指的皇亲国戚是哪一位?人家又怎么欺负你丘姐姐了?别空口白牙就冤枉人!”
丘媛拼命要拉谢三姑娘,可惜没拉住,人家张口就说了:“丘姐姐说的,方才她好意跟蒋家六姑娘与李姑娘说话。她们不理人不说,还给了她好大一个没脸,仗着是太后娘娘的亲戚,就瞧不起她只是个勋贵人家出来的!”丘媛听着,脸色一白。闭了闭眼。
赵琇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忍不住笑了:“这真是颠倒黑白了,丘姑娘,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说完她就收了笑,正色对众人道,“这事儿我虽不在跟前。却也离得不远,因此看得分明,听得清楚。方才蒋家六姑娘跟李姑娘两表姐妹站在边上说私房话,这位丘二姑娘走过去,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又不近的,就偷听人家说什么。蒋六姑娘发现了,自然没有好脸色,转身拉着李姑娘要走,丘二姑娘还拦着不许人离开。若说蒋六姑娘是仗着自己是太后娘娘的亲戚,瞧不起她,那是没有的事。蒋六姑娘看不起丘二姑娘,只是因为丘二姑娘立身不正罢了。至于我帮着蒋六姑娘欺负丘二姑娘。那更是污蔑。我是瞧见丘二姑娘被人揭穿了在偷听,十分尴尬,这才上前去把蒋六姑娘与李二姑娘劝开了。本想做个好人。没想到反而被人泼了一头的污水。”
丘媛只能再次满面堆笑地上前打圆场:“大家都少说两句吧。不过是几句口角,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今儿大家都是到靖远侯府来作客的,哪怕是看在主人家的面上,也不该闹起来呀?”说完了。她知道赵琇与自己没啥jiāo情,只得改去劝另一个姑娘:“算了吧?别闹了。叫长辈们看见多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