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抬起头,含泪看着一贯疼爱的小儿子,心中一阵感动。她正要开口说话,她的弟弟谢襄飞却在一旁先开口了:“不是假的。真真切切……这都是你母后做出来的事!她连你外祖父、外祖母都瞒住了,我还在家里等她赐婚的懿旨呢,哪里想到你母后会在我的婚事上耍花招?进宫前我已经私下去找过安阳侯长子,他承认了这件事,还供出了与他联系的人。那人为了取信于他,还从你母后这里借了一样信物呢!”说完后。谢襄飞右手一翻,将一样物事丢进了皇次子怀中。
皇次子手忙脚乱地将东西抱住,拿在手里一看,却是个荷包。看上头的纹样,这荷包并非内造之物。但荷包里头塞着一块丝帕,上头清清楚楚地印着一个大红印鉴,正是皇后从东宫储妃时期就经常使用的一枚“继德堂”闲章。
皇次子对这枚闲章熟悉无比,清楚这并非伪造而来的,内心顿时无比惶恐。他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母后,脑子里一片空白。若只有太后和蒋家说皇后gān了坏事,他会觉得是他们在冤枉自己的母后;若连皇帝也说是皇后gān了坏事,他会觉得父皇是听信了旁人的谗言。误会了母后;但若连素来亲厚的小舅舅谢襄飞也这么说,还拿出了证物,那他心里就清楚地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母后,确实做了卑鄙的错事。这无疑颠覆了他的三观,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了。
面对着两个儿子震惊的目光,皇后崩溃了。
她冲着弟弟大声哭喊:“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为什么?!我是你姐姐,我是你亲姐姐!我那么疼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谢襄飞年轻气盛世。也表现得同样激动:“这事我不说,皇子们迟早也会知道。倒不如早早说了,省得他们从姐姐这里听到另一种说法。信以为真,将来出去被别人糊弄!姐姐冲我发什么火?难道姐姐觉得自己做得没错?你不满意这桩婚事,为何当初不明说?为何要答应了太后与蒋家,回头又瞒着家里做手脚?你要把本来说好要许给我的姑娘另配他人也就罢了,为何非要找上那个色中饿鬼?!他无德无才,本是出了名的草包,这等秘事说与他,他会保密么?!我拿到这荷包的时候,他正跟别人炫耀呢!见了我,他还一脸得色,当着众人的面说很快就会把我的未婚妻弄到手了,帮手就是我的亲姐姐!还说若我日后对自己的女人再有所不满,只管转手给他,只要是美人,他就不嫌弃——我的好姐姐,你知道那一刻弟弟是什么感受么?我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ru!偏我半句话都反驳不回去,因为那块丝帕上有姐姐的印鉴,我一反驳,它就会直接打我的脸!”
皇后瞪大了双眼,气得浑身发抖:“他竟敢……他竟敢如此……”
“他有什么不敢?!”谢襄飞索性破罐破摔了,“姐姐如此轻率,选择了这样一个蠢物合作,却瞒着家里人,到底是想恶心蒋家,还是要恶心弟弟我?!您可知道,蒋谢两家联姻之事虽还未有明旨,但因为你已答应了,两家私下里早就开始筹备起来,亲友间不乏知情之人。倘若你真的另下赐婚的旨意,你要将谢家的脸面置于何地?你又要父亲和母亲将来如何在京城立足?!”
皇后已是泪流满面,浑身发软地坐倒在座椅上:“我不知道……”她并没有答应,只是想虚应故事,搪塞太后与蒋家罢了。哪里想到自己的娘家亲人也会如此心急?
谢襄飞红着眼圈冷笑:“姐姐自然不知道,姐姐素来随心所欲惯了,在家时有父亲与母亲宠着,出嫁后有皇上宠着,如今两位皇子对你也孝顺纵容,甚至连太后与蒋家,也因为皇子皇女们,对你一让再让。你半点都看不见,只觉得自己委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曾为旁人着想过半分?!姐姐从前不是这样的,为何如今做了皇后。就变了呢?”他说得声音都哽咽了,“我不喜欢现在的姐姐,你把我从前的姐姐还回来吧!”
皇后听完,已经泣不成声:“不是我要变……我也是不得已……我是被bi的!”
“谁bi你?”皇帝冷冷地开口了,“到底是谁bi你了?”
皇后含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一切不都是他害的么?怎的如今倒装起没事人来?
皇帝半点不为那一眼所动:“皇后担心朕会另纳新人,可是外朝内宫,但凡有人劝朕,朕都一概以守孝为由推拒了。等三年孝满,你也休养好了身体,正好再为朕多生几个皇子皇女。只要朕子嗣繁茂。哪个忠心的臣子会多事要我纳妃?前朝后宫为祸,正是前车之鉴!而朕如此坚决,不为别的,只因当年新婚时,朕曾答应过你。夫妻相守到老,绝不变心。朕始终信守诺言,皇后却总抱猜疑之心,三天两日跟朕闹脾气。若朕真有心违誓,广纳后宫,皇后又能如何?朕一心为皇后,皇后却不知体谅,如今难道要说是朕在bi你?”
皇后抬起头,含泪看着一贯疼爱的小儿子,心中一阵感动。她正要开口说话,她的弟弟谢襄飞却在一旁先开口了:“不是假的。真真切切……这都是你母后做出来的事!她连你外祖父、外祖母都瞒住了,我还在家里等她赐婚的懿旨呢,哪里想到你母后会在我的婚事上耍花招?进宫前我已经私下去找过安阳侯长子,他承认了这件事,还供出了与他联系的人。那人为了取信于他,还从你母后这里借了一样信物呢!”说完后。谢襄飞右手一翻,将一样物事丢进了皇次子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