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珠涨红了脸,还想反驳,一时又想不出理由来,正在着急,忽然看到钟雅致翻身坐了起来,流着泪道:“不必再说了,我……我知道错了!”怜珠急了:“姑娘!”钟雅致伸手拦住她,抬头对烟云道:“我明白了,姐姐今日为何恼我,就是因为我钟家所为让姐姐寒了心,也让姑姑寒了心。姐姐昔日待我一片赤诚,也是盼着我能嫁进这王府来的,我却……”她咬着唇呜咽两声,泪流满面地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祖母、父亲与母亲百般盘算,其实也是为了我。我只恨自己无能,不但不能为长辈们分忧,还要让他们为我担心。我真该死!若是此刻就死了,倒也gān净!”
怜珠听得心酸,抱住钟雅致,主仆两人就这么大哭起来。
烟云起初有些懵,还略有些心软,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了?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冷嘲热讽?但转念一想,她弟弟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却被她们害得惨死,他才是真可怜呢!于是烟云的心又硬了起来,反而觉得钟雅致主仆从方才起就没少哭,指不定是在装模作样呢,需得提防她们再使心计,便露出几分不忍和犹豫来,让人误以为她已经不再生气了。
钟雅致哭了一场,待冷静下来,再看烟云,似乎神色已经缓和了许多,想必不再恼她了,便哽咽着说:“烟云姐姐,我知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声音说不出的软糯可怜。
烟云似乎已经心软了:“表姑娘这么说,倒叫我无地自容了。我算哪个牌面上的人?不过是替我们王妃抱不平罢了。”
钟雅致含泪点头:“等我好了,一定去给姑姑赔罪。”
烟云笑笑,看看窗外:“天色不早了,姑娘早些回去吧。”
钟雅致闻言一僵,心跳得飞快,很想要找个借口留下来,可刚才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叫她还怎么说服烟云帮忙?
她又给怜珠使了个眼色,怜珠会意地跪下抱住烟云大腿苦求:“好姐姐。求你了,我们姑娘是真的知道错了,可她也是没法子。难不成真要嫁给山y侯么?她才多大的年纪?就要被关在宅子里一辈子出不来,多可怜呀。姐姐也是看着我们姑娘长大的。你忍心看她去受那个苦?”
烟云看了钟雅致一眼,不动声色地道:“不忍心又能如何?这种事哪里是我一个丫头能做主的?连我们王妃也插不得手。宫里皇上下了旨,谁敢违令?”
怜珠哭道:“这不是还没下旨么?即便是从前下的那旨意,也是将我们姑娘指给六皇子做侧妃。如今山y侯已经不是六皇子了,娶的也不是侧妃而是正室,怎么就非我们姑娘不可了?只要王妃开恩,让世子娶我们姑娘,那事自然就不了了之。若是等到圣旨下来了,就真真来不及了!”
钟雅致含泪道:“我不敢奢求表弟真的娶我,只要他先认下这门婚约。往后再毁约也无妨的。”
烟云摇头道:“这不可能的,世子正恼钟家呢,绝不可能答应与表姑娘订下婚约。表姑娘,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再闹下去。也不过是让世子心里更加生气。”
怜珠咬咬牙,对烟云道:“世子不愿意也没什么,只求他能过来看一看我们姑娘,陪姑娘坐一会儿,说几句话就好了。这一走,只怕姑娘再没机会见到世子了,就当是留个念想。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烟云姐姐,你在王妃面前一向得脸,身份不比寻常丫头,若你亲自去请,世子怎么也会给你一点面子的。”
烟云心中大觉怪异,犹豫了一下。便起身道:“这倒也没什么,只是你们千万别说什么婚约不婚约的事,惹得世子生气。”
怜珠大喜,拼命朝钟雅致使眼色,后者便犹犹豫豫地点头:“放心。”
烟云出了厢房。却没走远,反而走到窗外往里看,就听得怜珠对钟雅致道:“姑娘,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万不能再错过。一会儿世子来了,我就在茶里下药,再把茶送到他手边。等他把茶喝下去,大太太教你的那些,你可都记住了?”
钟雅致含羞问:“真的要那样么?我……我害怕。”
“姑娘怕什么?横竖等你嫁给了世子,也要经过这么一遭的,不过世子中了药,兴许会不太怜香惜玉,你千万忍着点就是……”
烟云心中大惊,气得浑身发抖,万万没想到钟雅致居然会使出这等不要脸的毒计来!若真让她得手,事后世子名声败坏不说,还有可能会受皇上惩罚。王爷王妃只此一子,钟家都不肯放过么?!
怜珠涨红了脸,还想反驳,一时又想不出理由来,正在着急,忽然看到钟雅致翻身坐了起来,流着泪道:“不必再说了,我……我知道错了!”怜珠急了:“姑娘!”钟雅致伸手拦住她,抬头对烟云道:“我明白了,姐姐今日为何恼我,就是因为我钟家所为让姐姐寒了心,也让姑姑寒了心。姐姐昔日待我一片赤诚,也是盼着我能嫁进这王府来的,我却……”她咬着唇呜咽两声,泪流满面地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祖母、父亲与母亲百般盘算,其实也是为了我。我只恨自己无能,不但不能为长辈们分忧,还要让他们为我担心。我真该死!若是此刻就死了,倒也gān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