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回头传话,不过前门处很快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接着便看到一团人往上房方向冲了过来。说是一“团”人,那是因为那群人看起来似乎围成了团。当中一位身着月白衣裙的美貌少女哭哭啼啼地往这边走,她身后还有个丫头一路扶着她一路哭着叫“姑娘,你别想不开啊”、“姑娘,你若真的去了。叫老太太、老爷、太太和大爷怎么办?”周围则是围了一圈广平王府的婆子们,都拦着她往里走,可又不敢用上qiáng硬手段,因此就被她这么一路哭着、撞着,要死要活地跑到了上房前的台阶下。
好歹这些婆子还没糊涂,死活扯住了这少女的袖子,才没让她再往屋里冲。那美貌少女挣扎着,却始终挣不脱婆子们的魔爪,顿时哭得更伤心了,双脚一软。便软倒在台阶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她的丫头索性大哭着扑到她身上:“姑娘,你怎的这么苦命啊?!”边哭还边骂那些婆子:“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我们姑娘冰清玉洁的一个人,是你们能随便拉扯的么?还不快放手?!”婆子们面面相觑,犹犹豫豫地松了手。
赵琇在屋里看得目瞪口呆。高桢脸色更黑了,只觉得自家下人不给力,害他在赵琇面前丢了脸。他猛地站起身走到门前,也不去瞧台阶上哭得梨花带雨的钟雅致,只朝几个婆子瞪眼:“到底怎么回事?我这里有客人呢,你们怎能随意让人进来,冲撞了贵客?!”
婆子们连忙跪下请罪:“世子恕罪。表姑娘求见,小的们都是依主人吩咐,请她回去的,可她硬要往里冲,小的们怕伤着了娇客,不敢硬拦。才会冲撞了贵客,都是小的们不是。”话里话外,小小地黑了钟雅致一把。
钟雅致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还一边偷偷往屋里瞧。想知道这“贵客”是谁。不过高桢就站在门的正前方,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又不敢做得太明显,因此什么也没瞧见,只能继续嘤嘤地哭着,哭得越发楚楚可怜。
高桢继续装没看见,只教训婆子们:“既然知道是自己的不是,就赶紧把人带走!吵吵闹闹的象什么样子?仔细传到后头,惊扰了母妃休养。”婆子们连忙应了,便要伸手来拉钟雅致,先拉了她的丫头。
那丫头顿时大声叫不平:“世子爷,您怎能这样呢?我们姑娘是你表姐,哭得这样委屈,你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要把她赶走。从前的情份,你就一点都不顾了么?!”
“怜珠,你别说了。”钟雅致含泪道,“表弟只是恼了我们家,谁叫小姑父参与谋逆,几乎害了表弟呢?”
那叫怜珠的丫头哭着抱住钟雅致:“我可怜的姑娘啊,小姑老爷要做什么事,你如何能知道呢?如今被连累了,真真是有冤无处诉啊!”钟雅致听得更委屈了,越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琇在里屋听到这里,真是有满肚子嘈要吐,但顾及高桢的脸面,只能死死忍住了。她真想知道,这个钟雅致特地跑到高桢面前哭得这么可怜,到底想gān什么?难道是想搏点同情,让高桢帮她去反抗那位想要坑她的二婶吗?可这种事明显只能算是钟家内部斗争,高桢对钟家人基本没什么好感,又怎会掺和到她和她二婶的斗争中去呢?
果然,高桢面对钟雅致主仆的哭泣,继续无动于衷,他只是吩咐婆子们:“把表姑娘请出去。”婆子们便纷纷上前来打人。
钟雅致也不再哭得梨花带雨了,她挣开婆子的手,含泪哽咽着对高桢道:“表弟,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家,我也无言以对。虽然我们不知道小姑父的谋算,但他是借了我们家的面子,才骗取到太子和表弟你的信任的。我们全家都有失察之责,这一点,我无可辩驳。我……我愿意代表我全家,向你赔罪致歉……”说着就拜倒在地,真的向高桢行了一个大礼。
高桢眉目微动,没有让人制止她的举动,而是坦坦dàngdàng地受了她这一礼。
钟雅致一礼行毕。重新抬起头来,眼中又再次闪烁起泪花:“表弟,我与山y侯昔日的婚约,并非我的本意。我不敢撒谎,家中长辈,确实……有他们的私心。只是那时在我而言,只要钟家有一女入选,便已足够了。雅清妹妹论年纪,其实比我更适合做六皇子妃,我不过就是给她作个伴,毕竟我从前也常进宫去,总比雅清妹妹熟悉些,彼此在宫中也可相互照应。可谁能想到。雅清妹妹在入宫前会摔了一跤,把脚给拐了呢?朱丽嫔宠霸后宫,她特地下令召钟家女入见,若是雅清妹妹不去,我也不去。岂不是得罪了她?钟家冒不起这个险!我更担心,会因我钟家之故,连累得广平王府也不受她待见,这叫我如何担得起?因此我才会独自进宫,哪里想到,朱丽嫔会选中了我?”
下人回头传话,不过前门处很快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接着便看到一团人往上房方向冲了过来。说是一“团”人,那是因为那群人看起来似乎围成了团。当中一位身着月白衣裙的美貌少女哭哭啼啼地往这边走,她身后还有个丫头一路扶着她一路哭着叫“姑娘,你别想不开啊”、“姑娘,你若真的去了。叫老太太、老爷、太太和大爷怎么办?”周围则是围了一圈广平王府的婆子们,都拦着她往里走,可又不敢用上qiáng硬手段,因此就被她这么一路哭着、撞着,要死要活地跑到了上房前的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