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被抓。也不觉得惊慌。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一定会获救的。反正赵氏宗族抓人也不是因为发现了事情的真相,纯粹只是为了夺产罢了。被夺的是小长房的产业,而非颖王府所有,他们犯不着插手进去。
赵琇将自己的分析一一为赵玮说清楚,赵玮恍然大悟,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幸好全族已经将小长房开革出去了,否则他们参与谋反,将来事发,真是要连累全族的。
但事涉皇位。小二房身为保皇党的成员之一,一定要通知京城里的广平王一声。赵玮说不准祖母张氏写信,是不是给广平王写的。但他觉得。自己也该给广平王世子高桢写一封信了。他要把妹妹的分析和自己调查到的情报都告诉高桢,让对方多加提防。
颖王府如果只是积累财富,那也许只是为了谋取皇位而筹措资金,但他们积攒粮食,就很有可能养了一批武装力量,此事绝对不可不防。
兄妹俩窝在赵琇的房间里。头碰头地研究了半日,才写好了一封信,把情况都说清楚了,确信并无遗漏之处,才密密实实地封好。拿去找祖母。
张氏也刚写好了一封信,正在嘱咐一名心腹家人。要他将信连夜骑马送进京城,亲手jiāo到广平王殿下手中。
赵玮连忙道:“祖母,孙儿也有信给世子。”
张氏看了看他手里的信封,又看了看孙子孙女脸上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么,淡淡一笑:“这样也好。”就把两封信都jiāo给了那名家人,让他立刻起程。
信送出了,张氏祖孙三人都松了口气。之后的事情,就jiāo给广平王殿下以及宫里的诸位贵人吧,他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实在做不了什么。
宗房的混乱仍在持续着。赵煜不如二房祖孙消息灵通,直到这时候,才打听到了那几个“小长房的管事与下人”逃走的路线,但晚了好几天,再追也来不及了,他只能自认晦气。但他脑子里仍旧认定账上少了的银子一定是这几个人贪墨了去的,他们在匆忙中逃走,不可能有时间将这些银子也带走,也许他们是把东西藏起来了?他开始让人去打听那些人平日里常去的地方或是jiāo情比较好的亲友,想要弄清楚可能的藏银之所。
柳莺仍旧保持着诡异的平静,赵泽仍旧忧心忡忡地在房间里拿着书本发愁,根本就看不进一个字。赵璟夫妻时刻提防着他们,见他们如此老实,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警惕了。赵璟开始劝说父亲行事低调一些,虽说赵家在奉贤本地绝对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但如今日渐式微,很多大户都开始不把赵家放在眼里了,新来的陶知县也不喜赵煜行事,做事太高调了,是会拉仇恨的。
赵煜被儿子劝了两回,也渐渐冷静下来。被小长房那些管事贪走的银子,可能真的讨不回来了,就算讨回来了,小长房若要讨回去,他难道还能拒绝?怪只怪他行事太高调,若是悄无声息地行事,钱拿到手了,小长房也不会知情,那时才能便宜了自己。赵煜后悔莫及,但很快又振作起来。京里的小长房名下还有不少产业的,其中也有不少要归入公中,他还有机会。
就在这时,外六房的人押着两名小长房的下人过来了。这两名下人不是管理田产的,而是跟随赵泽南下的。外六房的人在城外码头上抓到他们,从他们身上搜到了一封信,是赵泽将小长房出族一事的细节,以及管事涉嫌做假账贪墨钱财、赵煜积极追查等事全都写了下来,意图报告给京中的祖母牛氏知晓,请她老人家决定日后该如何行事,同时也请她早做准备,因为族中派去京城收回产业的队伍已经出发了。
赵煜一看到这封信,脸色也难看起来。赵泽被逐出二房,是他收留了对方。结果对方回报他的,是抢先向家中通风报信。如果牛氏得了消息,先将大部分财产隐匿起来,那吃亏的还不是他们一族吗?而且赵泽在信中所言,也有告密的意思,似乎是在向牛氏报怨他赵煜护侄孙不利,没能阻止族人将小长房出族,还意图染指小长房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