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到huáng昏,诏书依旧不下,我靠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扇子,心底渐渐没了方向。
没有诏书,也没有任何传言,若是我闹尚清宫的事被那些大臣拿来做文章,这宫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小沈子消息最灵,这几天似乎也没抓到什么蛛丝马迹,否则,景孝宫中的众人又怎么会一切如常呢。
待到了第三天用晚膳的时候,德顺公公来了。他进来先请了安,又说:“皇上翻了娘娘的牌子,不过今日折子多了些,怕会晚些过来,您预备着。”
有一瞬我觉得似乎是在从前,每晚这时候都会有人过来,告诉我今晚皇上来不来。可只有一瞬,我就明白,现在就是现在。
使了个眼色,素娥姑姑点点头,把屋里的几个宫女带出去了。看着合上的门,我闭上眼,淡淡地问:“诏书呢?欺君之罪可不能饶啊。”
我只听边上扑通一声响,抬眼见德顺公公跪下了。
他哑着声道:“娘娘真想让皇上下旨吗?奴才也不瞒您,那日您冲出去后,皇上便拔了剑一把架在陈勤大人的脖子上,一字一句bi他们发誓,刚才娘娘没有来过,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
我心底五味陈杂,原来那日说我欺君的正是都察院右都御使陈勤见我没有反应。德顺公公继续道:“娘娘,那么多年了,奴才第一次见到皇上用那样地表qg说话。您心底难受,可皇上也不比您好受啊,求求您,就真当了什么事也没有吧!”
我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指甲嵌进rou里的痛才能让我勉qiáng维持着姿态。我几乎不能想象那天皇上的表qg,他从来都是温和的笑着的。如chun风拂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