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们两人做戏,却不得不跟着亮了嗓子挥着水袖一块在台上舞着,明知道这里半个看客都没有。
对。没有半个看客的戏,她们到底想唱给谁看?
我和皇后早就撕了脸皮,她根本没必要来这么一出,道不道歉日子一样过,何况压根就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走到这一步,皇后也不会想要拉拢我,她到底图什么?
纵使心里疑惑不断。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皇后娘娘这般说可是折杀臣妾了,后宫本就该雨露均沾,臣妾一人得了大头却只为皇上生下一位皇子,本就心有愧疚,又怎么会为了别地嫔妃侍寝而闹别扭呢?夏更衣也别往心里去。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这次谈话莫名其妙,我百思不得其解,素娥姑姑也是一样摇头说弄不明白。因为没头没脑的,一时也没特别放在心上。
十月下旬地时候皇后突然又病了,这一次却不知道是真病假病,很久都没有露脸。她把宫里的一些事分给我和曹宝珍,虽不困难却都是些细碎小事,颇费心思和时间。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夏兰小产了。
那时正好是十一月的开头几天。我正和曹宝珍商量事qg时小沈子来报的,说就一刻钟之前的事,萧小仪做主赶紧请了太医和几个年纪大的嬷嬷,现在延翎宫里乱成一塌糊涂。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曹宝珍咋舌道:“我的姑奶奶。她地本事真不比温依雪差。一下就有了。”
等我们赶到延翎宫,只见夏兰的住处血盆一个接着一个端出来。主殿内只有姜岚和云臻在。姜岚说萧吟看见小产不舒服先去休息了,大约是想起自己没掉的孩子了。
姜岚把事qg的经过粗粗说了一遍,其实她也没弄明白,似乎是夏兰在院子里一个不小心摔着了,可具体怎么摔的还不知道,当时在身边地那个宫女给吓傻了,只是不停地哭,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思前想后都觉得不妥,拉着曹宝珍进了夏兰住的院子,宫女们见了我们正yu行礼被我给止了,让她们该gān什么gān什么。
我们就站在院门口静静看着,绛雪见此给搬来两把椅子让我们坐下,等那帮太医嬷嬷忙乎好了再来回话。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时辰。
“都处理好了?”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太医,我记得他姓周,“方太医呢,怎么一直没见着?”“方太医今日休息,不在宫里。夏更衣晕过去了,但是命保住了,就是虚些要好好调养。”
真巧,和缜儿生日那天一样巧……
“流掉的孩子呢?”
“臣不知,臣是等嬷嬷们处理好了再进的屋子。”
我点点头,又让人去找那些嬷嬷来。回话的是杜嬷嬷,我听说过她,孝睿毅皇后的ru姐妹,也就是她奶娘的女儿,跟着孝睿毅皇后进的宫,谋了个职位,虽不在跟前伺候着,却也是宫里说地上话的嬷嬷。
“回两位娘娘的话,这还不足三个月,就扁豆荚这个大,按着规矩已经带走处理了。”
“你们倒是利索。”
“留在这里对小产的女人不吉利,不敢拖延。”
说实话,我不信杜嬷嬷的话,应该说我不相信夏兰会莫名其妙地流产,只是已经“流”了又能生出什么变化来?皇后下地棋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了。
夏兰由周太医开药照顾,在十一月中下的时候晕迷过一次,方和珞去看了后,说是吃错了东西冲了药而引起地过敏,问题不大。
我当这是意外,或者是姜岚搞得鬼,也就没有仔细推敲。天气渐冷,我担心缜儿的身体,每天都细心照顾着。又临近过年,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很多,我和曹宝珍第一年接触这些,忙得不可开jiāo。
十二月初九,皇后突然请我去宁凤宫,虽心有疑虑却不得不马上过去。一踏进宁凤宫大门我就发现殿外候了不少人,再一瞧正殿内,竟是所有嫔妃都到了七七八八了。
皇后没有赐坐,所有人都站着,我上去向皇后行了个礼,却见她一脸凝重,眼里却是有一丝笑意,不由心头一凉----她又打了什么主意?
“人都齐了吧?本宫今日要你们来是出了一件事。”皇后清了清嗓子,道,“把人带上来。”
祥安应了声,带了一个宫女进来,我一看,竟是怀畅。我自个影灼阁的宫女,怎么会到皇后面前?
怀畅低着头,看了我一眼,神qg惊恐,在殿中跪下道:“奴婢怀畅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看着她们两人做戏,却不得不跟着亮了嗓子挥着水袖一块在台上舞着,明知道这里半个看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