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听着,嘴角就不由地露出一个冷笑,要比演戏,我又怎么会输了皇后去?
“我说你啊也别想太多了,孩子已经没有了,赶紧养好身子才是第一等的。”曹宝珍放下瓜子,抽出帕子擦擦手,才握着我的手道,“你现在这样肯定是没法侍寝了,万一再被那萧吟趁虚而入,抢了皇上的心去,可就真不妙了。”
我闻言愣神了一会,才苦笑道:“皇上的心,又岂是这么好抢的,他想些什么,我们这些做妃子的,哪个能猜个清慡?”
“那你又何苦庸人自扰?你看不明白,我看不明白,那萧吟难道就能看清白?”曹宝珍一脸郑重地说,“最实在的就是有孩子撑腰,温玉还在毓灵宫的时候,看把温依雪傲成什么样了!你有个皇子,又年轻,以后再怀一个,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吃了一惊,看着曹宝珍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作势先点点头。应付过去。
看来我不能再孕地消息并没有传开,恐怕只有皇上、几位太医和我身边的几个才晓得。这样的qg形是好是坏我一时想不清楚,gān脆不再去想。 船到桥头自然直,曹宝珍说的没错。养好身体毕竟是第一位地。
曹宝珍走后,我就闭门谢客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客,一直在下雨。影灼阁又跟西六宫有些路程,这样的天气也就不会有多少人出门了。
听碧儿说,云臻来过一次,晓得我谢客了也就走了,留言让我多保重,她和姜岚都惦记着。
皇上没有来过,只是派德和公公来询问我的状况。素娥姑姑出面回了话,我只躲在小屋里,和缜儿玩或者休息。
到第三天夜里,雨势更大,间或夹着雷声。一场chun雨,搅得人一夜难眠。
我直到天蒙蒙亮地时候才睡去,约莫在辰时过半被素娥姑姑叫了起来。我因为睡眠不足而jg神欠佳,闭着眼睛问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昨夜薨了,宜嬷嬷殉主,一块去了。”
我一个激灵,立刻睁开了眼睛,却只是傻傻着躺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素娥姑姑又接着说:“消息可靠。早朝上快马来报,小沈子打听到的,那些大臣都晓得了,估计再一会,这后宫也该传遍了。”
我面无表qg。这事记挂了几天终于有了结果。看来皇上确实是听了我的意见下手了。太后出宫时身体虽然不好,却也不是qiáng弩之末。若非做了手脚不会这么快就死的。皇上与单家,终于也失去平衡了。
“主子,奴婢觉得,您好像又变了。”见我没有反应,素娥姑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是吗?”我笑了笑,很冷很冷的笑意,“你跟在我身边,就该晓得我不得不变。”
没法子逃脱,半推半就地过着日子,举步维艰的时候,不得不露出獠牙。有痛苦有难过,但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所以,太后地命,我不得不要。
一整天,不用去打听,一个一个消息就传了过来。太后似乎是昨日夜里咽气的,宜嬷嬷在天快亮的时候起夜,发现便通知了庵堂里的人,自己上吊跟着去了。庵堂赶紧派人快马加鞭进京,在上朝时赶到。
宫里一下子就安静了,只一个下午,便满目皆白。素娥姑姑带着人把影灼阁里所有不合礼数的东西都撤了,我地被褥也换成了素色。
其实我并不晓得皇上用了什么法子,大抵是毒药,中毒后表面并不明显的就可以,因为没有qiáng有力的证据,单家人不可能要求验尸。就算他们心知肚明太后的死因不纯,也猜得到是皇上下的手,甚至知道是我掺和了一脚,却也无可奈何。就和我小产一样,当事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就是不能处理。即便抓到了下毒的人,也不可能因为他的一两句证言就把矛头指向皇上或者是我。
只是宜嬷嬷懂药,认真辨析起来,她怕是死在了太后的前头。
所有的后妃都留在了自己地宫室,过自己的日子。我一日一日在算,算太后遗体回京的日子,在死讯传来的第四天下午,宫里来了旨意,说是第二日出城迎接。
我因为小产可以免去,但我却不想错过,况且缜儿是肯定要去的,只俞佩珠看着我不放心,便一早让素娥姑姑帮我换好衣服,坐着软轿出了晴岚门。
晴岚门外,皇上已经在了,见了我他微微皱起了眉,让德顺公公来嘱咐我自己当心。
皇后也在,直接甩了我一个眼刀子,当着众人面不好发作,只是恨恨地看着我。我也不管,靠着素娥姑姑闭目养神。
我听着听着,嘴角就不由地露出一个冷笑,要比演戏,我又怎么会输了皇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