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行为有异, 荀飞光早有所觉, 他将沈歌往自己怀里带, 又给他捂上棉被,生怕会冻着他。
沈歌缩在荀飞光结实温暖的怀里动了动, 虚弱地说道:“我前世死时虚岁二十有三,实则刚满二十二没多久, 仍是一名学生。我与家人谁都未曾想到我这么年轻便会出意外,我什么都未来得及留便去世了。”
“我在这里长到十七岁, 再回想起前世时倒觉着事情就发生于昨日。”
沈歌仰躺在荀飞光怀中, 整个人极瘦,却带着别样的风华。他黑色的瞳孔凑近看乃是一种剔透的褐色, 旁边有一圈极不明显的冷银。荀飞光盯着他的眼睛, 仿佛一下被拉到深秋晴朗的天空之下。
愣了一下荀飞光方道:“难怪我当时觉得你有些奇怪。后来如何?”
“后来就是我遇到你后发生过的事情。”沈歌忍不住又笑笑,“荀哥, 我遇到你大概是我今世最大的幸运。”
“莫多说, 你这一世仍有很长。”
沈歌身子不好,荀飞光不欲他多说话, 给他喂下安神补气的药丸后, 拍着他哄他睡着。
乾东府与道宁府挨着,荀飞光一行人快马加鞭之下,不过三日,便进了乾东府的地界。
荀飞光的好友胡奈青在洗松县,离得并不算远,在第五日日暮之时, 一行人总算赶至洗松县胡奈青的住处。
那是山间的一道观,道观建在半山腰上,车马上不去,沈歌全程由荀飞光包着被子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