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沈嘉容收回视线,转脸看向他,“人在哪。”
男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不由垂下视线盯在脚前,才回:“抱歉,沈总,我们还在查。”他顿了顿,又解释说,“董大海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到现在都没再露面。”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人找出来,”沈嘉容的嗓音掺进浓浓寒意,“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明白了。”
男人正要转身离开,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沈总,董大海还有一个结拜大哥,据说有些能量,他那边……”
“蛇鼠一窝,都是走不到太阳底下的社会渣滓罢了,一并解决。”
“好的。”
沈嘉容在他回答之前已经开门进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陈渊呼吸轻缓绵长。他睡着了。
见状,沈嘉容把脚步放得更轻。
他小心提起椅子放在病床一侧,坐在离陈渊尽可能近的地方,用目光描绘着陈渊哪怕在睡梦中也依旧冷峻的侧脸。
从陈渊的住处赶到机场、再从机场赶到事发的地方,他的心境几度变化,只有埋在心底的紧张一直没变。
尤其在回程路上。
这么多年来,哪怕经历过再大的动荡,扰乱他情绪的这份紧张都不及担心陈渊安危的十分之一。
但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情绪总会被对方牵动。
分明以前见面时,他对那个印象中的跳梁小丑连正眼相待都欠奉,如果陈渊不是陈明生的儿子,他们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在酒店见过陈渊之后,仿佛一切都和原来有了本质不同。
沈嘉容伸手握住陈渊的手掌,“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蛊,”他低头把脸贴在这只手掌的掌心里,“才让我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他也没想过会得到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