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拿着埙爱不释手,往厅里去了。
沈清月心里很受用,顾淮真的很体贴,不像张轩德……他从来不管内宅的事,便是她不熟悉的人情往来,问他他也不耐烦,更不会像这样替她周全,她只好去问钱氏,然后又受一番奚落责备。
一道隔扇之间,厅里和暖阁两边都言笑晏晏,没一会儿厅里还传出了一段合奏。
二太太笑道:“肯定是二爷chui埙,状元郎chui笛呢。”
顾四闷声道:“不是笛,是篪。”
沈清月朝顾四看去,顾四今儿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裙子,她年纪小,皮肤水嫩,眉眼虽有些耷拉,还是很有朝气。
沈清月这也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听见顾四说话,小姑娘声音清甜,也很好听。
厅里合奏了一首《水调歌头》。
沈清月凝神听着两人的合奏,埙与篪的合奏一时如行云流水,一时又抑扬顿挫,悠扬悦耳,清雄旷达。
曲罢,她一抬头,顾淮也从隔扇那边看了过来。
顾四也从合奏里清醒过来,低声嘟哝了一句:“有些年头没听见二哥跟怀先哥合奏了。”
沈清月忽然想起,昨夜里他问她想不想听,她没说不想,他今日便奏了一曲。
她自作多情地想,他是为了她么?
快到午膳时候,管事妈妈过来问大太太要不要传膳,大太太说说,管事妈妈走后,丫鬟们抬食屉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