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紧张地看向他,他笑了笑:“儿臣饮下那盅酒时,也曾想过,若儿臣是父皇亲生,父皇会不会待儿臣仁慈一点儿。”
彼时他觉得,若他是个真正的皇子,皇帝或许不会这样干脆地任由他死去。
那个念头令他冷到极致。现在他却知道了,皇帝对他,也是并没有那么狠的。
同样的事放在旁的皇子身上,大概也就是做到这个份儿上。
他心中已完全释然。
皇帝凝视了他半晌,竟不知该说点什么,便只能笑道:“那你歇着,那迷药的药劲儿也不小,你歇好了再回去。”
“诺。”谢迟颔首,皇帝又说:“明日起,这案子交给你查。你在朕这里已清白了,但在天下人面前,这清白你要自己挣回来。”
谢迟复又应下,皇帝点了点头,便起身回了寝殿。
待得皇帝离开,谢迟重重地栽回床上。
——这药劲儿,真的好足!
他现在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水。
东宫里,叶蝉只觉谢迟这天回来的格外晚。她于是以为皇帝的身子又不好了,在他回来时紧张得不行:“父皇怎么了?”
“……没事,父皇挺好的。”谢迟一哂,“倒是你夫君我,今天死了一回。”
“说什么呢!”叶蝉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不吉利,赶紧呸掉。”
“是真的。”谢迟笑笑,亲了她一口,“我真以为自己要赴黄泉了,想了你和孩子们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