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油茶面才多少钱?我想着送就送了。那毒药怎么回事……我真、我真不知道啊!”掌柜的说这话时已遍体鳞伤,口吻急得不行。谢迟仔细看了看,不像是假的。
他于是又问那出主意的客人长什么样?
掌柜的凭着记忆描述了一番,自有画师在旁边按他所言画了图。
前后脚的工夫,隔壁审厨子的刑房里也审出了结果。
有个在酒楼里专做甜点的厨子招供说,有位客人去厨房转了一圈,还跟他搭了话,问他茅房在哪儿。他当时觉得奇怪来着,心说找茅房哪儿有往厨房里找的啊?但那会儿店里客人多,他也忙得很,就指了路便作罢,没有细问。
找茅房那客人长什么样?厨子同样凭着记忆描述了一番,画师也画了图。
这两人,还都因为来路不太简单没被放出去,谢迟走出刑房缓劲儿喝了两口茶的工夫,御令卫就查了个大概,过来禀说:“殿下,两个都是宦官。但身上没有腰牌,一时尚不知是哪个府的。”
谢迟嗯了一声:“审。”
于是又是大半夜的审问,两个人是分开审的,但招出来的经过都一样,可见是可信的。
他们说,自己是奉命办差,已经在敏郡王府外盯了好多日了,但敏郡王府规矩严,出门采买的宦官都不跟他们说话,他们一直也没能把手伸进去。
昨天难得见到小公子跟着旁人进了府,他们便随了上去。
然后,他们一个糊弄着掌柜的送了东西,另一个绕去了后厨,将事先备好的毒药搀在了做点心那厨子手边的白糖罐儿里。
八宝油茶面肯定要放不少糖,这毒就这样顺顺利利地投到了孩子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