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歌笑了,笑声爽朗:“在我面前不用刻意夸我爹,先人已逝,身前身后名皆是空。”

曲靖被说得尴尬,解释略苍白:“下官真心钦佩洛阁老,他有雄才伟略,连先皇也曾多次称赞。”

“可惜人没了,什么也都没了。”洛闻歌落魄道,“如今世人只知权倾朝野的沈阁老,有谁记得呕心沥血的洛阁老?说起来不过平添老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资罢了。”

他是洛曜亲儿子,说什么都可以,曲靖身为外人,哪来胆子论先阁老诟病?

可要不说话也不行,洛闻歌品阶比曲靖高,上司说话为下属的,哪能不声不响跟个孬子似的。

曲靖真是为难死了,被憋半天冒出句:“背后议论他人非大丈夫之举,洛大人请慎言。”

真如谢温轩说的那般耿直,洛闻歌寻思自己该不该摈弃已知消息用心看曲靖。

“哦?”洛闻歌挑眉,意外之色溢于言表,“我记得曲都事师承沈阁老,那确实得慎言。”

曲靖脸色不变,直白道:“大人记错了吧,下官没有老师,否则也不会八年才做到都察院都事。”

洛闻歌更加意外了:“难道真是我记错了?我怎么记得曲都事确实是沈阁老门生呢。”

“是大人记错了,我从来京科举就没和朝中他人有过关系。”曲靖不卑不亢道。

洛闻歌好似真信了,满脸愧疚:“是我对不住曲都事。”

曲靖不太好意思,推着他渐渐往都察院深处走:“大人不必如此,朝中官员众多,大人记错实属正常。”

洛闻歌淡笑不语,没再尝试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