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的男人像是失去了自身重量一样跌坐在宽厚的真皮椅子中,双手慢慢地抓进头发中去。
——这种感觉……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到底是失去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的恐惧……
纷乱的思绪像是潮水一样奔涌而来,潮湿而又冰冷。
邵钧哲在他这辈子中只有上次在美国johns hopks hospital的走廊上有过这种相似的感受……那一天,马里兰州夏季的阳光肆意而又灿烂,他扔掉手机后在长长的走廊上狂奔而过,眼前的所见全部抽离成了一片黑白色调弥漫成的麻点……然后在冲出医院大门后,却茫然无措地慢慢地蹲坐下去……
耳边传来的是异国的话语,大街上的车来车往承载着不同的人和不同的故事……他深深地把头埋进臂弯里,沉默了良久后发出了一声像是困兽被逼到了绝境的嘶吼。
天空,都已经缺失掉了。
把双手从抓得凌乱的头发中拿开,邵钧哲推开面前所有的文件资料,踢开椅子转身就走……身后的经理们全部听到了alia刚刚传来的坏消息,黯然之际也想起了公司的那位夫人对这位幼子是怎样的一种宠爱之情,一个个的竟都是默认了总裁的不告而别、离席而去。
邵钧哲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冷静和思路清晰过,他一手拎着外套,一边大踏步地往外走。虽然觉得自己说话时嘴唇和牙齿都在轻微地打着颤,但是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得身边的alia都从方才的惊慌不定中迅速地回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