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也觉得自己脸上刺拉拉的疼。她这会儿倒没想起来是大哭一场的缘故,而是单纯地以为天干物燥,脸上起皮了。她谢过,抠出一点儿在掌心间揉开,然后往脸上抹。
两人都是骑车,一路无言。等到了车棚停好车,往初三教学楼方向走时,包旭鼓足勇气,期期艾艾道:“那个,你别放在心上。我爸妈也经常打我骂我的。”
许多忍不住笑了。牵扯到脸上皴破的皮肤,她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她感谢包旭善意的宽慰:“没事,已经没事了。”
等到了班上,许宁不知道如坐针毡地在她位子上等了多久。一见她,眼睛一亮,旋即又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用眼神瞄她,捧起手里的菜缸子结结巴巴道:“姐,饭我给你蒸了。爸爸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许多一听这菜名就从心底泛起恶心。她当年上完解剖学课以后,足足有一年不能听到或者看到糖醋排骨。原因自行想象,只要你以后还有勇气直面糖醋排骨就行。
礼拜天收拾鸡啊鱼啊的过程让她不小心又联想到了当年开肠破肚的过程。她现在对糖醋排骨接受不能。
她挥挥手:“你带到班上中午吃吧,我不想吃。”
许宁眼圈差点儿红了。他手足无措地杵在桌旁,茫然地喊:“姐——”
许多疲惫极了。算了。她让许宁留下菜缸子,先回自己班上上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