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人,他家中富贵,很有权势。”

“可是……没被抄家吗?”

“那个时候没抄家的,你以为什么时候都有抄家的?”

神光恍然。

她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小时候的事不记得,这几年,一会公私合营,一会抄家,还有人去他们庵子里打砸,在她的感觉里,好像这个世道就该这样。

现在听萧九峰说了,她才意识到,原来世界还可以不这样。

“然后呢?”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承担责任,他就知道自己被寄予家族的希望,所以他从很小就用功,读书,健身,学习各种技能。”

“他好厉害啊!”神光感慨。

“不是厉害,而是不得不做。”萧九峰的声音变得遥远沉哑。

“然后呢?”

“然后他就长大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死了。”

神光不说话了。

她仰起脸,看着萧九峰。

萧九峰坐在那里,望着远处的山,神情冷漠。

“这就完了?”神光有些愤愤:“这就是你讲的故事?”

“不然呢?”萧九峰挑眉:“有生有死,有始有终,这不是一个故事吗?”

神光半响无言,最后仰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