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安垂下眼睫。
虚伪像是已经融入他的血骨,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他都不忘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事实上他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他想拥有他们对他的感情,却不曾付出半点真心。
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
到底怎么才算真正的回应?
谢则安会的东西很多,唯独这一个问题,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找出答案。
谢则安闭上眼片刻,从秘道离开了赵崇昭的寝殿。
谢则安前脚一走,赵崇昭立刻睁开了眼。赵崇昭睁大眼看着屋梁,心里塞满了谢则安站在窗前的身影。谢则安不快活,谢则安在他身边一点都不快活,即使做过最亲密的事,谢则安依然离他非常远,远得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吕宽是凉州那边过来的。吕宽告诉他的东西,比之谢则安告诉他的要多得多。吕宽越是推崇谢则安,赵崇昭心里越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谢则安已经做过那么多事。
谢则安所谓的开诚布公,不过又是在哄他而已,在谢则安面前他依然什么都帮不上忙。
吕宽说得对,他应该认真地做点事,只有亲自去做了,才会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才会知道自己相差多远。要是一直靠谢则安一点一点地教,他永远都赶不上谢则安。
赵崇昭很快下定了决心。
“新党”沉寂多时,终于又迎来一次狂欢。
制置三司条例司成立了!赵崇昭决定马上推行市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