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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 春溪笛晓 934 字 11个月前

赵崇昭的真心,此刻绝不虚假。

可人在三岁时许下的种种宏愿,在当时也是真心实意的,后来呢?后来只会觉得那大多都可笑又荒唐。

与帝王谈“情”,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谢则安并没有完全陷入其中,事实上他的心永远一半沉溺一半清醒。

试一试真的只是试一试。

他会享受它带来的美好、享受它带来的欢愉,却不会忘乎所以地把身家性命、举家安危都交托出去。

谢则安说:“我这人既贪生怕死又贪恋权势,说不定日后我也会变,变成个祸害朝野的佞臣或权臣。以后的事谁料得到?”他淡笑起来,“过去难改,未来难测,我能抓住的只有当下。日后他若是辜负了我们之间的情谊,那么天高海阔,我哪里不能去?您放心,我一向胆小,绝不会不留退路。”

杨老看着谢则安已褪尽稚气的脸庞,不再多言。他扬鞭说:“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就好。”

杨老年岁已高,谢则安不太放心。他叮嘱说:“您路上一定要小心,若是身体吃不消了,只需到驿站报个名字就好,他们会帮你把马车和其他东西都准备好。”

杨老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笑:“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我的身体比你还好。”

谢则安一乐,笑道:“那是。”

杨老正要上路,忽然又停了下来,回马问谢则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我个准话,我好和你谭先生说说。将来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谭先生也好帮你一把。”

谢则安说:“若他真如您所说只是想尝个鲜,那我也陪他尝一番。我与他都是男人,左右不算吃亏。等大家都腻了,好聚好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