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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 春溪笛晓 986 字 11个月前

归根到底,是因为他缺乏安全感。

他吃过苦、挨过累、失去过不少重要的人,因而更希望能护好家人,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

所以要是没有退路,他永远不愿步入险境。

那天猛地发现自己对赵崇昭的那份笃定和信任,谢则安自己也吓了一跳。

可这并不是毫无征兆的。

要不是意识到自己和赵崇昭越走越近,近得超乎寻常,他怎么会时刻提醒自己要记住赵崇昭是太子、赵崇昭是一国之君。

需要那样反复警惕,是因为害怕泥足深陷。

或者早已泥足深陷。

既然如此,何不努力一次试试看。

即使真的赌输了,也不过是从头再来。

他是一个赌徒,宁愿赌到最后一无所有,也不愿永远这么压抑着自己。

林荫道不长,他们却走了好一会儿。谢则安不开口,赵崇昭也不说话,静静地与谢则安牵手前行,手心燥热又濡湿,早被汗浸透了,却像个毛头少年一样怎么都不愿撒手。

等走到外面,天色霍然开朗,无云的清空一碧万顷,令人心旷神怡。

谢则安看了眼衣袖掩藏下彼此交握的手,抬头朝赵崇昭微微一笑,说道:“陛下要是想我们能一直在一起的话,在外面还是收敛些好。”

赵崇昭呆了呆,花了好一会儿才领会谢则安的话中之意。接着他像碰到火似的,一下子放开了谢则安的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老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三郎,你是那个意思吗?三郎,你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