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种种清晰地浮现到眼前,与谢则安说的毫无出入。
这也解释了赵英为什么会给谢则安和晏宁指婚,因为他们早就暗通曲款、私相授受——他们早就——早就借着帮他这个理由暗中相恋。
再想到晏宁一遍一遍地重复“他是我的驸马”,那“我的”两个字灼烧着赵崇昭的理智。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谢则安不拒绝他,是因为不敢拒绝他。
和别人一样,谢则安害怕他,害怕他的喜怒无常,害怕他的凶狠残暴,害怕他、害怕他——谢则安只是害怕他。
往日的种种美好,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塌。
谢则安爱晏宁,谢则安害怕他,谢则安觉得他们之间很恶心。
赵崇昭手背青筋暴现。他后退两步,愤怒地斥喝:“你不是三郎!你不是!”
谢则安说:“对,我不是。”他直视赵崇昭的眼睛,“我是谢衡,这几年与别人书信往来,用的都是‘则安’。成年之后再交朋友,很少人会喊‘三郎’这个小名了。陛下,人总是要长大的。”
赵崇昭的火仿佛被谢则安的目光浇熄了。
他觉得有点可悲,即使是谢则安打碎了他所有的幻梦,他仍然无法在谢则安的注视下发怒或发狂。
赵崇昭咬咬牙,用尽所有力气转过身,大步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