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晖说:“但这孩子心里和谢府到底还是不亲。”
谢老夫人沉默。
谢晖说:“他心里什么事都明白得很,所以一口答应,没让我们为难。这份明白,并不是因为他心里把我们当真正的家人,而是因为他始终把我们当‘外人’。我们为他出头,他心里高兴,但没有对我们为他争取到底抱太大的期望。”
谢老夫人说:“三郎确实是个有主意的人。”
谢晖说:“坏就坏在,他这么有主意的人怎么就给晏宁写那几张笺纸?”
正是赵英拿出来的“证据”让道理去了赵英那边。
难怪赵英敢发明旨。
谢老夫人问:“梁大哥怎么说?”
谢晖说:“他比我们更为难吧。”
梁捡确实很为难。
谢则安说完“那也不错”时,梁捡一个人入了宫,静静地站在晏宁公主屋顶上,细雪落了他满肩。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梁捡杵了大半个时辰,回到谢则安的院落。
谢则安正在练剑,他底子不好,招式却使得不错,懂得用巧劲。
学文的都说文如其人,在梁捡看来,使剑的同样剑如其人。
谢大郎和谢晖相像,招式大开大合,自有一种开阔的气度。他练的不是漂亮的把式,而是要人命的把式,招招都透着凌厉。
谢则安这套耍法是谢大郎教的,到了他手里却彻底变了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