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谭无求启程那天,恭王一骑当先,杀了在边境流窜的荻族人头领,拿下人头八百个,在界石前垒出一座狰狞可怕的“人头堡”。
恭王的衣摆被血染红了,进城时却无人畏惧,迎接他的是一阵又一阵响如雷鸣的欢呼声。
恭王拢了拢披风,走回府中。一个老者从他身后跟上,将最新的消息递给了恭王。
恭王没看信,反而看了看天色,问道:“他回京了?”
老者说:“是的。”
恭王说:“也好。”他的神色晦明不定,“让他亲眼瞧一瞧他们变成了什么样子……临均啊临均,你不想我认出你来,那我就不认出你来。”
恭王怎么会认不出?这十八年来,恭王不时会去看上一眼。
那老头说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可以让他醒过来。
十八年间他们已经用遍了所有方法。
看到昏迷着的人越来越消瘦,几乎快看不出人形,恭王已经快失去希望。
但他醒了。
他醒过来了。
他还是一样关心天下远胜于关心他自己。
他眼里依然没有他。
不过恭王并不在乎。
只要他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