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泽就该这样的。
它这样想着,视线又有些模糊。
陆西泽就该这样的,活得肆意又飞扬,值得所有人爱慕。
陆西泽不该被伤害、被践踏,不该变成冷冰冰的尸体。
它感觉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冷冰冰,对,冷冰冰,不管抱着多久,不管想了多少办法,那具躯体都一点点冷了下去,又僵硬又冰冷,没有丝毫生气。
它,想起来了。
它才是“薛舒扬”。
陆西泽是他的,陆西泽是属于它的。
一切都是误会,是他错信了别人。他不该那么愚蠢,相信别人而不相信陆西泽;他不该那么愚蠢的,明明他和陆西泽才是最亲近的人,却因为种种偏见而往陆西泽胸口刺出一剑。
他只是想给陆西泽一点教训而已。
让陆西泽听话,让陆西泽乖顺,让陆西泽不敢再想着离开他去找什么妹妹、不敢再想着和什么人见面。
他只是想给陆西泽一点教训。
即使是直刺胸口的一剑,他也可以救活的,他可以很轻松地保住陆西泽的性命,然后让陆西泽明白自己的生死由谁掌控着。
可是陆西泽以血和性命起誓,永生永世再也不与他相见。
永生永世不再见。
他抱着那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坐了很久,时光仿佛已经静止了,没有白天,也没有夜晚,他的脑海里只剩下陆西泽最后流出的血和泪。
陆西泽哭了,以前不管是遇到什么事,陆西泽都没哭过。最开始是备受宠爱,没谁会惹他伤心;后来是亲朋尽失,知道即使哭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可在剑尖刺入胸口的那一瞬,陆西泽的眼泪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