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的爱顾是可以生根发芽,生长壮大的。
六个月后,除了仍少言寡语的锦宜,长安城里似乎没有人再记得那个不幸殒命的郦侍郎。
甚至连郦老太太,都开始了新的盘算。
那一天,郦家到了两个客人。
是姓王的父子俩,据说是郦老太太的亲戚。
当时桓玹并没在意此事。
直到后来,他才得知,原来郦老太太留这两人,是有用意的。
十分龌龊而荒唐的用意。
那几天锦宜回了郦家,毕竟父亲没了,但还有子远跟子邈,尤其是子远。
桓玹理解她的心情,这数月来两人的感情比先前近两年还要好,越是同她相处的多,感觉越是异样。
也许在不知不觉中,心里那叫“怜惜”的东西,生了根,却在不知不觉中,结出了一种滋味古怪的果实。
而锦宜设计茂王的那一件事,他也渐渐想开了,毕竟,当时他们的关系不算很牢靠,锦宜不敢跟他求也是有的,而且他自己对自己的性情也很有数,在那种情形下,他还真的未必会答应为锦宜出头,就算肯,也不会对茂王下狠手。
最重要的是,桓玹记起来,在他给锦宜镯子的那天晚上,她的神情异常,当时她分明是想告诉自己真相的。
他想来想去,不知不觉就把那根原本会在心底天荒地老的刺给磨平了。
但是那天,他自内阁出门,还未上轿,丁满飞马来到。
下马俯身低声禀报,说是郦府出了事,让他赶快亲自前去。
到底出了何事,连丁满这样的近身侍卫都不肯说,这让桓玹心头惊跳。